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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告你为什么和办离婚,就为受不了你,所以揭竿而起——你还当是你蹬了我呢?”
钱康追过来,抱着李缅宁的胳膊找手意欲再战。
“你干嘛呢这是?”李缅宁连连甩手甩不开。
钱康像咬着钩的鱼随着他的甩动乱蹦乱跳:“信你手劲儿比我大。”
“你别这儿添乱了好不好?”已然忧郁脸色依旧苍白的韩丽婷也说钱康,“正听得有意思你老给打断——专心致志的。”
她又对李、肖二人说:”吵你们的,别理他。”
“你也觉得我是添乱?”钱康问肖科平,“我可是帮你。”
“你确实属于添乱?”肖科平说,“人家没说错。”
钱康颓然松开李缅宁,低下头,再抬头时,两眼无一有神。
“你说”李缅宁扭头正欲再跟肖科平理论,发现肖科平人已不见。
肖科平被钱康揪着脖领子顶在墙角。像张画似地贴在墙上。
“你说,你到底跟谁一头?”
“救命!”肖科平憋着嗓子细声细声地叫,两眼泪汪汪。
“当着我面你就敢打她?”
李缅宁登时急了,上前一把将钱康拎着原地转了个一百八十度面对着自己。恨骂连声:
“她跟了我这么些年,这么气我,我都没舍得动她一指头,刚转到你手里——人给你是让你去爱的我的同志!”
说到动情处他不禁感慨:“我李缅宁从小就有个心愿,一辈子跟人不笑不说话。这双手打得坏一辆卡车,可连打苍蝇都是高举轻落——今儿却要落到你身上了。”
钱康看到拳临头之下,倒也从容:“别打我脸,我还要见人呢。”
“不是,我就是难过。”李缅宁放下拳头、“干嘛人和人非得打才最后有个结果?”
“我这个人就是血热,一冲动就忘了后果了。”钱康对肖科平说:“对不起呵,不是故意的,咱们那音乐会该办还是照办。”
“那也不该动手。”李缅宁说,“动手不好,应该摆事实讲道理,再有理一打就没理了——我血就不热么?”
“咱都是热血汉子。”钱康诚恳地说:“你这么跟我说,我一听就听进去了,真打倒把我打糊涂。赶明儿咱哥儿俩好好聊聊。”
“嗳嗳。”李缅宁一个劲点头答应。
韩丽婷坐在床上笑了:“就这么完了?”
李缅宁对钱康笑:她还想看咱们——打不起来小姐,我心里明镜似的。”
“还疼么?还生气么?钱康低声下气地问一直在旁边泪汪汪揉脖子的肖科平。
肖科平扭身往外走:“你来,帮我收拾东西。”
肖科平板着脸把衣拒里的衣服一批批往外搬,扔进床上敞口的皮箱。
“你就搬我那儿去,我别处还有房子。”钱康在一边收着小摆设说。
“这又何必呢?”李缅宁走到门口,瞅着屋乱糟糟的一切说。
肖科平冷冷乜了他一眼,继续在衣机车里摘衣裙。片刻,探出上身对他说:
“我怕了你了!”
这是个不放假的节日,街上挂出一些彩旗,灯笼和祝贺标语。但街上来往的人群神态如旧,商店也没有增加供应,照常营业。
下午阳光下的阳台上的花色繁复,从隔街的公共汽车候车亭远远望上去,犹如一幅于净艳丽的漆画:文竹兰草嫩绿鹅黄的枝叶葱茏地涌在栏边,月季、牡丹婀娜地娇挺着花朵点轰其间;居室的玻璃闪闪发亮,几只空衣架晃悠悠地挂在高悬的铁丝上。
肖科平出现在阳台上,手象一只喷壶,斜臂举着往花丛上浇水。
清水纷如雨下,被阳光映透,化为万点金屑。
花很热烈,人很冷漠。
她极为平静地望了一眼远方殷蓝的苍穹,转身离开阳台。
房内十分整洁,近乎萧瑟。所有带有个人生活的痕迹这么的零碎物件和凌乱摆设统统不见,只留下一些面壁而立的高大拒橱和一张空荡荡的大床。
李缅宁倚在墙上吸烟。
他们坐下来等人,默不作声,偶尔互相看上一眼。
李缅宁站起来,看那些经过擦拭虽一尘不染但伤透出岁月痕迹的旧家具。
他敲敲衣柜的板材回头说:“现在的家具都不会再用这么好的板子了。”
钱康没敲门便进来了,身后跟着一群穿工作服的男人。
为首的一个年龄很大的男人,进来就开柜门敲板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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