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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沈子菱拣一块甜饼,塞进嘴。
“沈二姑娘不知道,”岳五娘来得比沈子菱多些,自然清楚,眨了眨巴眼:“皇上从没叫福清宫这边的西洋玫瑰断过呢。我家那口子说了,洋人这花儿代表什么天长地久,在西域诸国流行得很,就跟咱们大宣送绣帕啊香囊啊当定情物一样。”
“就算是定情物,也不至于每天送吧,”沈子菱砸吧了吃得甜腻的嘴,呡了口花茶涮涮口,“要我,宁可要西域的青铜刀和汗血马。”
这丫头完全是没开窍的,云菀沁笑着与岳五娘对视一眼,正这时,初夏回来了,脚步匆匆,走到主子跟前,弯下身,将议政殿那边的情况说了一遍。
岳五娘和沈子菱见云菀沁听着听着脸色恍惚,匿去笑意,忙问:“怎么了?”
云菀沁也不瞒,横竖两人一个伯爷夫人,一个将门小姐,回去也得知道,定了定神:“沂嗣王刚来京,带了信回宫,隆昌帝在上都投河自尽了。”
这样一字一字说出口,心里还是有些发紧。前世的夏侯世谆,了无踪迹,生死不明,难道今生也是一样,就这么没了?
“什么?”岳五娘一惊。
沈子菱一口甜饼也咬了一半。
两人虽惊讶,却也不奇怪,那隆昌帝被北兵俘了去,本就不指望能有什么太好的下场了,只是没料到竟是这种法子了结。
气氛有些沉闷,云菀沁心头算不上舒坦,不愿意多想,打破寂静,转移话题:“多亏了沂嗣王及时回来传报,才让那些老臣没有继续迫使皇上用城池换人。”
初夏撇撇嘴:“沂嗣王倒也很会邀功呢,来回一趟,得了奴从良驹,丹书铁券,还送了人进宫。”
“什么意思?”岳五娘眉一蹙。
初夏望了一眼主子,一五一十说了。
岳五娘听了,虽啐了两口,倒也没什么太大反应,别说皇上,便是自家那口子,自从封了伯位,都有不少人上杆子想要送女人呢,只是,她对云菀沁有信心得很,自己是看着皇上与云妹子从开始到现在的,知道皇上对云妹子是个什么情分,眼睛里哪里容得了别人,一点儿不担心有旁人分了宠。
沈子菱却是口一松,放下甜饼,眼睛一沉,呸了一口:“这个沂嗣王,没事便给人送女人,是前线的仗不够打了么?”
云菀沁见她比自己还要痛恨的模样,忍俊不禁,可不知道怎么,沈子菱倒还好像真的气上了,余下时辰,连茶点都吃不进去了,在旁边闷声不语。
又聊了几句,齐怀恩过来了,在帘子外道:“娘娘,皇上在御书房批折子批得饿了,问您今天的点心怎么还没送过去。”
这人每天还成了习惯了,那次送了一次,他隔几天就要自己亲自送去,雷打不动,不去或者晚去,倒还催起来了。
岳五娘笑了起来,见皇上要召云菀沁,与沈子菱也不多留了,双双起身告辞,在各自婢子伴随下,离开了福清宫。
退出议政殿,沂嗣王携着侍从朝正阳门走去。
正阳门口,一顶华盖葳蕤,两匹高头大马拉的大车泊了多时,似是在等沂嗣王出来。
见男子身影慢慢走近,马车门帘一飘,打了起来。
沂嗣王经过哨岗,出了宫门,只见马车上一名头戴帷帽的纤细身影下来,他步子一停,脸色暗了几分。
虽看不见容颜,可丝绸荷叶袖露出的一双嫩白酥手,还有窈窕的身段,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蘸在蜜糖罐子里的千金小姐。
沂嗣王身边的侍从见得那女子,道:“表姑娘。”都退后了几步。
女子没顾得上观察沂嗣王的表情,左右一望,见没人,撒娇地将表哥拉到一边,迫不及待地试探:“表哥,皇上答应了么?”
沂嗣王没回答她的问题,冷声反问:“那次本王带你进宫,你和你的丫鬟是不是去过御花园?”
女子一愣,吞吐起来:“表哥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说。”沂嗣王口吻严峻,不容置喙。
女子再不敢隐瞒,捏住裙侧,支吾:“我就随便逛了下……这都一年多了……不记得了……好像是去过吧……”
话未落音,面前男子扬起蒲扇大的巴掌,毫不留情地一耳光甩她脸上!
女子遮面的帷帽险些被打翻,一个趔趄,不敢置信,隔着轻纱,捂住娇容,带着哭音:“怎么了,表哥……”
沂嗣王两步上前,虎口一开,捏住她娇嫩纤巧的下巴,压低声音,狠道:“你这是做什么?这皇贵妃和蜀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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