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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霸一类的人物。
所以张叔夜现在要哄着时穿干活。
张叔夜确实感到海州四大税源操之与时穿一人之手,令他这个知州的位子坐的有点不爽,他确实想先把时穿指使出去,然后使点小手腕,进行分化离间,但……都说时穿人傻,怎么这家伙倔强的像一头牛,无论如何不上钩。
张叔夜决定再抛出一点诱饵:“你带兵出去,官上总要给个名义,好吧,海州一直不曾有主簿,等你考中举人,本官出面保准你为县主簿。”
稍停,张叔夜继续说:“你以主簿的身份带团练出去,梁山贼寇如有不稳,你给我全杀了——休得放走一个。”
时穿越发明白了张叔夜的打算,他坐在那里屁股不动轻声提醒:“大人,我现在担任拔头水军防御使——这可是大人亲口任命的。”
张叔夜暗自叹了口气,罢了,原来眼前这个傻子一点也不傻!
你说老夫精明一世,怎么就被人误导了呢?
张叔夜有气无力的劝说:“修武郎,防御使这样一个武职算什么?我大宋官员,一人头上三四个官衔那是平常现象,即使你担任了主簿,若还觉得防御使好玩,那就继续任着吧。”
张叔夜还在装糊涂,时穿不愿兜圈子,他明明白白的回答:“老大人,这防御使的官,我做上之后,前前后后已经花了十来万整顿拔头水军,不仅新购置了许多战船,还招录了无数水手,如今摊子刚刚摆开,突然间我不是防御使了,谁能还我这十万贯?”
张叔夜也觉得有点委屈——拔头水军烂,你就让他烂去我给你的赏金是犒赏擒贼将领的,谁让你去拯救拔头水军的?如今,你还在拔头水军里搞什么股份制,还谈什么分红……你你你,你把朝廷的军队当什么?当你家开的作坊?我不收拾你,怎么应付监州(通判)大人的弹劾?
张叔夜真想说:爱谁谁?我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但宋朝是个有道德的社会,士大夫之间终究要讲究信义的。
拔头水军是因为张叔夜的命令,放置纵火船封锁梁山水寇从而残废的,他们很好的执行了张叔夜的命令,张叔夜不能因此惩罚他们。如今朝廷没有拨付重建拔头水军的款项,时穿自己掏腰包了——谁投资谁受益,不是吗?谁是老板,这经营策略就得听谁的,不是吗?
为了重新建立起这支庞大的水军部队,时穿招商引资的策略,虽然很不符合朝廷体制,但重建后的水军,把该承担的巡逻任务都承担起来了,而且做的很完美……当然,他们可能做的更多了点,比如说上个月,他们的巡逻终点已经标记为:日本国平安京。
张叔夜几次张了张嘴,最终一挥手,说:“罢了,你要怎么做?”
事情都摆在桌面上,那就一切好商量。
政治就是一种妥协的艺术,时穿打算用小小的让步,换取最大的收益,他目视着张叔夜,平静的说:“我若不出战,保住现有的一切不出问题。如今朝廷不付军饷让我上战场,老大人又让我出去帮忙盯着梁山水寇……我做这么多事,皇帝不差饿兵,我的收益在哪里?”
你当这是去菜市场买菜,还要讨价还价的?——张叔夜有点恼怒,而这一刻,时穿也有的恼怒。
他很想像某部影片中,冯小刚在警察局叫嚣的那段台词一样叫嚣一番:怎么?我是豪绅惹谁了?我照章纳税,认认真真开工厂,养活了多少工人啊?给官府增收多少啊?我不过就是势力大了一点,为人比较凶了点,可咱没有干犯法的事呀?
怎么滴,自古以来只要势力大,别人瞧着就不顺眼,总要过来削弱一番——这不是逼人造反么,咱好好一个认真纳税的良民,非要逼的冲你们瞪着眼睛说话,你们才舒服么?势力稍稍大了,必要欺负一下官员,你们这些官们才肯服软吗?
第386章 大棒无用,还是给胡萝卜吧
时穿几乎要仰天长叹了——边际啊,古人永远弄不懂自己的边际,弄不懂什么东西属于他人的范畴。他们对自己的东西看得很紧,却总觉得自己有权插手别人的事,譬如父母总喜欢插手儿子的事,地方官总喜欢把百姓的所有利益都代表了。
好吧,我是豪绅,我怕谁?
“额外的付出,要有额外的收益,此乃天经地义!”时穿瞪起牛眼睛,索性撕开了宋人说话温情婉转的面纱,脸不红心不跳,红果果的开出价钱——想让我额外付出,就必须支付我心动的价格。来收买我呀,我很便宜的……至于我眼下的所有,那都是我辛苦劳动所得,谁都别想让我无私奉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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