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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对方,万一对方做出玉石俱焚的举动——他林灵素现在还不想让人知道自己进京了,弄得动静过大,实在不方便。
想到这里,林灵素恢复了淡定,他慢悠悠的说:“仅有配方还不够,各家炼制丹药,都有自己的诀窍。这些药料我观中并不缺,施主可否演示一番?”
豪商收起了嬉笑,态度镇定的说:“三万贯。”
旁边一直未开口的上清观观主噗哧笑了:“如果真是琉璃配方,你开价十万贯,我也会给的。”
豪商平静的说:“开价十万贯,也要能拿得走这笔钱。”
观主想了想,说:“你去应天府,那里有一座店铺,店铺本身价值千余贯,但柜上柜台存有金银三万贯,库房里也有两万余贯的货物,我把店铺的契纸给你,你在我上清观做出玻璃,那铺子归你了。”
豪商轻轻摇摇头:“没到手的东西,算不得数。”
上清宫观主傻笑:“我上清宫尚存有黄金千两,可你拿得走吗?”
豪商想了想,淡然的回答:“没错……这个,制作工艺确实复杂了一点,要想制作出无色透明的玻璃,石英砂要酸洗……你把黄金拿来,另外,铺子的契纸也给我,我给你现场制作,明早我抬腿就走。
不管怎么说,我至少要到手一样东西吧,那铺子里的货物虽好,可我要出手过急贱卖了,十成里卖不出一成的价……“
“依你——”上清观主爽快地说:“我道家缺的不是钱,你真能把琉璃制作出来,嘻嘻,恐怕你想不到我们能用它换来多少钱粮!”
“好,请把药料拿来……”
“还是随我去丹房吧……”上清观主举手邀请。
这一夜,上清观的灯火彻夜未息。
天亮时分,五匹快马奔出了上清宫。多出来的两匹快马驮满了沉重的行李,快马一直向东奔跑,等赶上了路上缓缓行驶的时穿仆人后,豪商冲印度管家大声吆喝:“快走,应天府哪里还有一座店铺等着我们。”
不久,同样的场景再度与应天府上演:一名山东豪商在应天府出售专卖玻璃配方。这次,因这位豪商在应天府有店铺做保,他出售的玻璃配方甚少人怀疑,三位大商人各自以十万贯的价钱买下这玻璃配方,谁知出售配方的客商立即将自己的店铺连货物一块儿转手,紧接着消失无踪。
买下配方的商人心中慌乱,赶紧按照配方开工试制,好在东西还能造的出来,只是玻璃的颜色还难以控制……当然,这点小瑕疵,商人们也就不愿追究了。
同样场景不久在扬州府也开始上演。
扬州府钱多,能掏出十万身家购买配方的商人也多,于是,这一年在大宋刮起了一道玻璃旋风,豪商所过之处,应天府、扬州府许多商人都不过年了,赶着招工建厂房,准备大干快上。
早春二月,原属海公子的那艘快帆船缓缓地驶进了海州港,市舶司官员知道这艘船不是远洋航船,只是种近岸行驶的客船,便懒得上前查验,随意让船上的人报了个税,便由着它驶入了码头,只是船只离去的时候,有一名市舶司官员有点纳闷,不经意地说了句:“这船吃水真深。”
废话,船上装满金银,只有少量的丝绸,能不深吗?
岸上,施衙内带领二三十名军汉,迎候在码头上,几个月不见,衙内憔悴了,但也更胖了,他皱皱眉头,病怏怏的与时穿寒暄着,先介绍自己家中的情况:“家父已经得了通州知州、兼领通州水军钤辖的差遣,前几天已经出京了,另外,你家黄娥的父亲改任沭阳县,也开始动身上任。
而海州县新近委任了一个多年不第的老举人,那老头六十余岁了,头昏眼花,大约活不了几年了……蒙县尉还在位置上,他已经说了,三年后卸任,回家养老,为了老年有个依靠,蒙县尉私下里跟我说,打算参合我的生意……“
时穿打断施衙内的话:“说了这么多,你的事怎么样了?”
施衙内叹了口气:“正月十八,我已经娶妻杨氏,昨天二月初八,褚素珍姑娘的父亲卸任回家,给她定了亲事,你猜是谁?”
时穿咧开嘴:“我要真猜得出来,岂不吓坏你?”
施衙内苦笑一下:“这人你也认识,就是我们一块在桃花观出游的。”
时穿微微笑着:“那群人当中,我只认得你,还有一个名叫罗望京的举子。”
施衙内竖起了大拇指:“神猜。”
时穿不惊不慌:“哦。”
施衙内跳了起来:“居然是罗望京那个寒酸鬼,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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