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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老大听到这里,偷偷的拽过几名水手低声商议,凌飞凑近时穿,悄悄的问:“师傅不是询问他……玻璃的制法吗?既然蔡大官人没死,为什么不继续追问下去,莫非……”
时穿叹了口气,低声说:“来晚了,我已经知道要找的那个人死了,我来晚了三十年……至于刚才我谈到蔡大官人祖父,那是吓唬船夫,让他们对此事闭嘴——这事肯定有后遗症,不过,我不希望船夫牵扯其中。”
凌飞继续悄声问:“那么,师傅会不会……?”
正说着,船老大那头已经商议好了,他领着水手过来冲时穿拱手,叉手不离方寸:“承信郎,我等都是平民百姓,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可不敢招惹当今宰相。这事是你领着我们做下的,承信郎若觉得不安,随意赏我们几个就行了,我等宁愿少拿点钱,也少点是非,可不敢与承信郎平分金铤。”
顿了顿,船老大继续恭敬的说:“至于其它……我们当然是追捕湖匪而来,只是我们水面行船的人,也不敢四处宣称自己抢了湖匪的东西,没得招惹上哪些不要命的,承信郎放心,我们保证守口如瓶。”
时穿轻轻一笑,他上前抓了几只金铤,走上前去分配:“既然你们自觉自愿,那么别怪我吝啬……船老大带着人不辞辛苦操船,这十块金铤是你的,这些金铤每只重二两,十只总共一斤四两(古代一斤十六两),应该足够船老大当个富足员外了。
其余跟来的伙计,每人一根半金铤,回去后大家都闭嘴,也不谈湖匪,也不谈其他的。当然,我们回去后还要拿出一点银两打赏其余水手,你们几个追随过来的人装作什么事没有,照样拿一份的奖赏,如何。“
船老大拱手:“咱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咱全听承信郎的。”
时穿一声轻笑,吩咐凌飞:“把其余的东西都装起来。”
这时候,黄煜等人待在船上忐忑不安,从夜晚到天亮,他们的船只孤零零的停在江心,而且之前刚刚经过一场与湖匪的苦战,缴获的湖匪船只还停留在他们的坐舟旁边,风中依然飘荡着淡淡的硝烟味,以及血腥味,提醒他们与就处于危险当中。
偶尔有举子走到甲板上,还能见到湖水中浮动的尸骸。虽然时穿走的时候,只带了凌飞一个人,终究还是把大部分武力留了下来,但这晚上,大家都难以安眠,那些举人们纷纷问凌鹏要了一颗手雷,而后手里捏着这颗手雷,一直枯坐到天亮。
天亮时分,举人们远远的听到甲板上传来呵斥声,印度管家说的话他们听不懂,但那句问话的回答他们听到了,是时穿的嗓门,他声音得意:“是我,船上无人骚扰吧?”
印度管家低声嘟囔了一句什么,那群举人老爷听到时穿的嗓门,顿时心中一阵轻松,自小到大他们从来没有这样感受到“历劫重生”之情,黄煜与罗望京自持相熟,当先跳起来,踉踉跄跄爬上甲板,拖着一夜未睡的疲惫身躯,带着哭腔说:“长卿,你可算回来了。”
许多举人老爷说完这句话,直接一头栽倒在甲板上昏睡过去……等他们醒来已经是一天以后了,躺在船上,感觉到坐舟正在悠悠前行,耳边传来阵阵潮声,忽然之间,举人们觉得生活真美好!
然而生活的美好不仅仅这些,傍晚时分,等这些举人老爷睡足了觉,重新爬起来吃晚餐,这顿晚餐对他们来说永世难忘——晚餐的主菜不过是包子馒头,配菜则是酱菜与银子。但所有的举人老爷都获得了二十两银子,作为他们一夜担惊受怕的补偿,不过代价是:彻底忘却此事。
“可惜我们未曾将湖匪斩草除根,虽然趁着夜色抢劫了匪巢,但俗话说‘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匪人睚眦必报,举人老爷们赶着上京赶考,咱不便在此地久留,以便将他们斩草除根,既然不幸留下了一点首尾,未免得匪人今后找上举人老爷报复,各位举人老爷还是彻底把此事忘了吧!”时穿很好心肠的解释。
“湖匪要找上某家本人,某是不怕他们寻仇的,但某的家眷却不能日日防贼,若有人拿家眷威胁某,要某说出随行的举人公,某不敢保证能守口如瓶,所以大家干脆都忘了这事,谁也不说自己曾与某同行,谁也别提咱们曾遭遇湖匪。
当然,等到大码头到了,咱们船身后拖的几艘缴获的湖匪船只可以就收转卖,等卖了钱给各位分分,也能给各位多少填个进项,至少诸位这次上京赶考的费用,可以从湖匪的财物中支付,不是吗?“时穿半是威胁,半是利诱的说。当然,他这次缴获来的财宝,已经乘着举人们睡眠,悄悄安置好了。如今既然举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