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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头也不至于受商户的身份所累。
只是举人又哪里是那般好考的,教科书上范进中举的故事锦染可还是记得清清楚楚,这时又见辛末似乎要一次的考中的打算,她虽很是信任辛末的本事,却也不禁有些担忧,因此这便已经开始有意无意的劝解着,怕辛末来年落榜会一时间接受不来。
辛末感她心意,自不会觉得锦染轻视了自己,何况天下康州人才济济,辛末虽对自己有些把我却也并不敢断言一次便能中举,因此此刻闻言便也放了书本,起身行到了软榻旁,揽着锦染点头应道:“嗯,至多试上两回,若还考不中便按染妹的法子开铺子。”
锦染这两日身上不爽利,两人无法鱼水之欢,偏辛末此刻还揽着她挨挨蹭蹭,锦染便抬手推了推他,嗔笑道:“一边去,只让你歇会可没让你来闹我!”
自成婚后辛末也再不见当初的羞窘矜持,面皮一日日的厚了起来,闻言非但未退反正越发赖到了锦染身上缠了起来。
两人正玩闹时,书房外忽的响起了金桔恭敬的问询声,只说端来了叶夫人的红枣姜茶,可否现在进来。
锦染闻言应了一声,忙推开了辛末,整了整耳畔鬓角,重拾起书本做出了一副正经样子来,毕竟两人私底下如何都是无所谓,但当着旁人面前却总还是要顾忌几分。
金桔低着头行了过来,将手里的一青莲白瓷壶放倒了锦染面前的案上,接着没说什么便又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锦染端过看了看,的确是满满一壶的红枣姜汤,熬成后应是已略凉过一阵,触手温热。锦染这会又受不得凉,为不浪费,便连忙趁热几口喝下了多半壶去。
只是汤水一下子喝多了,便难免会想方便,金桔出去后没过多久,锦染,与辛末知会了一声后,便也起身出了门。
虽然隔壁木屏后面就放有恭桶,可白日里锦染不太乐意用它,而院后恰好栽了一片竹林,在角落里建了一座净房,连着活水,还有金桔或樱桃准备熏香与巾帕,真是既清幽又干净。只要不急锦染一向都是宁愿多走些路去后面的,这次也是如此。
这般一来二去,等得锦染慢慢回来回来,少说也得一刻钟功夫,这时间锦染知道,金桔却也早已算的一清二楚。
偷眼瞧见樱桃跟着锦染远远去了,金桔默默紧了紧手心,没再多耽搁,端起了早已备好的清茶点心轻轻推门进了书房,刻意之下的嗓音显得格外柔顺:“已近午时了,厨下饭食还未成,公子不若稍用些点心垫补一二。”
书案后的辛末闻言看她一眼,便只略一点头,神情冷淡的应了一声便不再理会她。
金桔面色不变,没有将食盘端到应放的桌案上,反而缓步上前,轻轻搁到了辛末面前的书桌上,接着也未离去,而是无声的侍立一旁,拎起衣袖在砚台中添了些水,接着为辛末磨起了墨。
虽只是个丫鬟,金桔的双手却长得很是修长白皙,指上没涂蔻丹,却修的齐齐整整透着细细的粉嫩,腕子上带了一只透绿的翡翠镯,与素手黑墨一起缓缓转动起来,着实是好看的很,起码之前的田少爷就最喜欢她伺候笔墨,常常夸赞她的手嫩如葱根一般,一身的灵气起码有六分都分在了这一双手上。
可偏偏辛末就好像没瞧见一般,一双眼睛只垂目盯着书本,从进屋到现在竟是连个一句话都没与她开口,瞧来倒当真是个满心只读圣贤书的规矩人!
只是若当真是规矩的读书人,又怎么会偷偷在这庄子置外室,还口口声声的让下人们称呼“夫人?”不过是装模做样罢了!
金桔在心内冷哼一声,又暗暗琢磨着锦染,自觉自个比起锦染来虽姿色差了些许,可出身品性,学识规矩却是样样不输的,毕竟自己虽是奴婢却出身清白,也不是贱籍,哪里像那什么“辛夫人,”端起架子来还挺像那么回事,可好人家的闺女,又怎么会日日喝着避子汤甘心做外室,还丝毫不以为耻赖在书房里耽搁爷们的学业,日日翻瞧那下作的话本子还面不改色,这做派,指不定是哪个勾栏里出来的呢!偏偏却将这辛公子迷的神魂颠倒,竟连男子的脸面都丢的下!
虽心里有几分鄙夷,但回想到辛末对锦染的百般柔情小意。金桔却又不禁有几分眼热了起来,她自小便生的不错颇得家中娇惯,遭灾后自卖十年进了田府也是被田少爷一眼相中要去了贴身伺候,没遭什么罪,又在田府里见了些市面,便越发眼高了起来,宁愿在富贵窝里做妾也不愿回家去嫁给那些村夫蹉跎一辈的。可她却也有几分眼力,知道虽然田少爷确是对她有几分喜爱,可这喜爱却也更像是喜爱一个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