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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又是故人吗?浅颜若有所思,下意识地往小栈内望去。
夕阳落入山的那头,余辉入不了小栈,光线较低迷,使小栈显得比较昏暗,自外往内看去,只依稀可瞧见一道隐在阴影中的颀长身形,坐在背对着门口的位置上,只留给人一道气势斐然的背影。
“哎,小姐,依小三说啊,那位爷生得可真是俊俏呢!小三活到现在还没瞧过比那位爷美丽的人呢!小姐不会怪小三自作主张的让那位爷留下吧?”小三在那儿絮絮叨叨的。
浅颜为之失笑,安抚道:“不要紧的,小三,你做得很好,我去瞧瞧好了。还有,我们采了很多莲蓬回来,你去帮铁笙将莲子剥了吧!”
说着,浅颜转脸望向身畔的几个人,铁笙生性憨实寡言,只要不有危及家人的事,自是不会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将背在肩膀上装着莲蓬的竹篓卸下交给小三。小天赐探着个脑袋好奇地看着小栈的客人,而那名俊秀的少年待瞧清小栈内的男子时,脸上露出愕然的表情,嘴唇微微翕动。
“姑姑,那人好像是……九叔呢!”
“哎?”浅颜听得不是很清楚。
这时,小栈内的男子好像发现他们了,徐徐回过身,待看清男子的容貌,小天赐突然惊喜地叫道:“妈妈,是那个比娘还漂亮的叔叔耶!”
浅颜微愕然,愣愣地看着男子踩着优雅的步子迎出来,站在明亮的天色中。那确实是个很美丽的男子,容光四艳,只是悠然地站在简单朴素的小栈门口,就让简陋的小栈顿时充满了异样的光辉。
“你……”
“姐姐,你回来了呀!”
男子弯唇微笑,声音魔魅而低哑,妖娆的凤目深深地注视着她,脸上的表情有些恍惚、有些激越,更多的是仿若众里寻她千百度后的释然。
“姐姐,胤禟就知道,你的心那么软,怎舍得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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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经大亮了,浅颜睁开眼睛时,意识是昏昏沉沉的,身体是每日期熟悉的惫懒与温凉。身畔已经没有人了,自是知道那个精力充沛的小家伙一定是早早的起床,去抚弄院落里那一块宝贝土地了。
拥被坐起身,手习惯性地抚上挂在胸口的暖玉,然后捧在手心里对着它发呆。这是她每天都要做的功课。
手心里的玉玦,质地良像上好的羊脂玉雕成,但贴身佩带,全身全有种暖和的感觉。明真和尚告诉过她,这是一块难得上好的暖玉。玉玦中间是腾飞的龙形,两面刻有字,一面是繁体字,浅颜刚开始不认得,后来问了明真和尚才知道是个“祯”字,另一面是一种类似满文,她猜想,大概是满语中的“祯”字吧。
古人云:君子无故,玉不去身。
《卫风·淇奥》有语:“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
古人视玉为本命,玉不离身。可是这块玉玦,在她醒来后,就一直挂在她脖子上了,温温润润的,散发着滢滢的光华,揣在怀中是说不出的暖和。明真说,她的身体病邪入侵,寒气极重,也是多亏了这玉玦,才能保她身体如正常人一样的恒温,慢慢调养恢复。
有时会不觉自问,“祯”是一个人的名字还是别的什么呢?是谁慎之又慎地将这块珍贵的玉玦送给她,那人于她是不是很重要呢?是不是重要到会令她心疼欲狂?每次想着,心中总会徒升起一股失落空茫的感觉,仿佛遗失了什么,教她茫然若失。
这玉玦,一直伴了她五年啊,也是唯一一样证明着什么的东西。
曾经,在她身上发生过什么事呢?
是否,真的如他们所言,脑海中失去了一段很珍贵的记忆?
“妈妈,您醒了吗?”
压得极低的声音自门口响起,打断了她的失神,发现自己又对着它发呆了好一会儿,不觉好笑。浅颜循声望过去,只见一张小小的可爱脸蛋自门扉后探出,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瞅她。
“嗨,呆呆,妈妈醒了!早安!”将玉玦小心翼翼地放回衣襟内,她弯唇对儿子笑着打招呼,精神抖擞起掀被起身。
阳光自窗棂拂入室内,明媚而温暖,又是一个艳阳天。
失去与拥有
阳光自窗棂拂入室内,明媚而温暖,又是一个艳阳天。
天赐朝屋里瞧了瞧,然后跳进室内,扑到浅颜怀里撒娇地蹭了蹭,高兴地笑道:“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