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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忽而很远。而我们真正能把握的,却是连自己,都不能够。
我拉起翠儿,“翠儿,算了,既然撕坏了,就烧了吧!”
“烧了?小姐啊!那可是表少爷写给你的情诗啊!”说到这里,她声音突然降低了些,警惕地看
了看还在卖力捡纸片的康子恒。
我摇摇头,贴着翠儿耳鬓,用极小的声音说,“翠儿,我这次是安排爹爹离开这里的,若带太多
东西走,反而麻烦。这些既然撕坏了,不如烧了,就地埋了。再说以后,表哥他还可以给我写
嘛!”
翠儿指着康子恒,“小姐啊!可是不管怎么说,他也太气人了!明知道这是你的屋子,还这么随
便乱碰!乱拿!”
我摆摆手,“算了。他不过是个孩子,你总跟他计较做什么?你难道觉得他还不够可怜吗?”
“他怎么是个孩子!他明明是个大男人!他可怜!他有小姐你可怜吗?为了救老爷,连终身幸福
都不要了!”翠儿越说越激动,眼神里,几乎要把康子恒当仇人给杀了。我知道她真心为我不
平,可康子恒又有什么错?在这场戏里,我与他都不过是别人摆弄的棋子罢了。
康子恒似乎察觉到我跟翠儿的情绪。他站起身,谨小慎微,一步一停地往我身边靠近,直到我面
前,双手捧着那些碎纸片,弯腰弓背,像是跟我赔不是。他的头压得极低,低得我看不到他的表
情,只能从他憋憋屈屈的声音里,听出他的恐慌和紧张。
“娘,娘子姐姐,我,我错了!我不该乱碰你的东西!不该弄坏你的东西!娘子姐姐,
对不起!子恒惹你伤心,惹你被人笑话,还惹你生气!对不起!对不起!”
我故意原地不动,也不言语。而他也不敢抬头看我,更不敢把手收回去,就这么举着双手也抖起
来,这么一抖,手心里的纸片就又稀里哗啦地落到地上。他急忙又蹲□去捡。
见他笨拙而惊慌的样子,我心中忽然油然而生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我蹲□,拉起他的手,一只手伸过去,捏他的脸,“你又不乖乖的,是不是?”
我只稍稍一用力,他眼眶里就湿润起来,那晶莹的泪珠儿啊!真是要了老子的命呀!
我,唉!真是服了他,每次都是这个样子!真是想多说他几句都没那硬气劲!
每次犯了错,就这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让人怪揪心的。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个人,就是让
你难以真地动狠。
我把他手里的纸片扔回地上去,“翠儿,把这里扫了吧!”
翠儿不清不愿地朝我望了一眼,又没好气地撇了康子恒一嘴。康子恒顺势就把头藏进我的怀里,
像是受了多大的恐吓,身子也抖起来。
我拍着他的后背,“不怕,不怕,翠儿已经不生气了,她跟你闹着玩呢!”
他抬眼望着我,鼻音重重地,“那娘子姐姐,还生不生我的气啊?”
“要真怨你,我还能理你吗?”
晚饭,是翠儿和张大哥忙活的。张大嫂正在月子里,不便见外客,我一个人过去看过了她和小侄
子。说了几句体己话,张大嫂就为我和表哥叹息。我只能佯装坚强劝慰她几句,除此之外,别无
他法。
吃过了晚饭,我把自己最重要的东西,拣出来一些打好包裹,准备在半个月后,由爹爹一块带
走。剩下的一些,带不走的,就跟那些被撕碎的情诗一同烧成灰烬,埋在了院子里的那棵桂花树
下。
此时,桂花的花期还未到,而那含苞待放的焦灼,已在人心头一丝丝缠绕。
我抚摸着那棵桂花树上的刻痕。随着年华流失,那刻痕有些走了样,变浅了,但仔细辨别,仍能
看出那是两个相依偎的名字——朱砚博衣素素。
那是10岁时,我和表哥一起刻上去的。表哥第一次说等长大了,要我做他的娘子。一辈子对我
好,疼我,爱我。我们要生很多很多的孩子。
思绪被扯出老远老远,却又被突然的一双大手拉拽回来。那双大手从身后抱住我,头又懒懒地搭
在我肩头,百无聊赖地摩挲着,他下颌粗粗的糙感,把我弄得痒痒的。我没有挣脱,因为知道是
他。
没想到,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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