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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髻髻。
“是谁帮你绑的?”
“缝衣服的桂花姊姊。”韩开喜摇摇头上的小髻髻,很是欢喜。
“爹最近没空陪你,是爹不好。”这麽小的孩子正是需要大人关心的时候。
韩开喜懂事的摇摇头,说:“爹爹在帮皇伯的忙,爹爹了不起,开喜不用人陪,开喜可以自己玩,双爷爷教开喜学医,九哥哥教开喜昔武。”小脸笑得很灿烂。
“是吗。”韩士舒宽慰多了,记得在邯家庄时,开喜很怕张道的,现在难得处得这麽好。
“爹该睡了。”韩开喜念念不忘安哥哥的叮咛,喝完药後要让爹去睡觉。
“喜儿先去睡吧,爹还有事。”有些东西还没看完。
韩开喜用力的摇头,很坚持的说:“爹该睡,都过亥时了。”说罢,拉著韩士舒的手一路小跑进寝室,小小的身体硬是把韩士舒挤向床榻。“爹睡觉觉,快睡。”
“好好,爹就睡,你总该让爹脱鞋。”也罢,今日就顺喜儿的意。
韩开喜笑颜逐开,低头像拔萝卜似的拔掉韩士舒两只靴子。“爹快睡。”他拍拍被子。
“不跟爹睡?”韩士舒笑著掀起被褥一角。
“要。”韩开喜又叫又跳的钻进内侧,他好久没跟爹一起睡了。
韩士舒脱去孩子的短挂小鞋,先安顿好他,才卸下自己的外袍里衣,抬手拔去发簪,一头枯黄的秀发霎时柔柔的搭在身侧,他吹熄烛火,侧著身给开喜讲小故事,韩开喜开始兴奋,末了也累了,一下子就呼噜噜睡去。
韩士舒支著下巴,慈爱地看著眼前的孩子,也想著他在宫里的另一个孩子,没有睡意,思绪断断续续的游走,不著边际。
夜凉如水,四周静寂,偶尔有狗儿吠叫,还有打更人的低亢报时。
韩士舒微微张开眼,感觉背後有两道灼热的视线,他知道是谁,他没有回头。
那两道视线也不移走,只是默默的注视著。
韩士舒垂下眼帘,低声说:“回去吧。”
背後两道视线的主人明明没有说不,但韩士舒还是听见了他们的不愿。
“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你们不该下山,我也不该见你们,一时意乱情迷只会造成不可挽回的结果,回去吧,你们的身份若被人知晓,会有杀身之祸。”一个是魔族,一个是鬼族,他们之间不只有身份上的隔阂,还有族群之间的沟壑,颠凤倒阳已是忌讳,他爱的还是异族,皇兄知道了,岂是气疯二字能解。
“为什麽不可能在一起。”路劲丞表情冷肃。
“因为你是惜王爷,因为那个皇帝?”巫孟信的声音阴阴沉沉。
他对杀身之祸嗤之以鼻,谁杀谁还说不定呢,他们可不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了。
舒儿嘴说不可能与他们在一起,但失忆的舒儿就没有这种问题,巫孟信有些後悔,没有给他下完全的暗示,舒儿如果没有记起往事,他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
“若没有皇帝,你也不是惜王爷,耀初灭国之後,舒儿可愿跟我们走。”隐身在暗夜中的路劲丞闪著一双猩红的眸子。
“不是皇帝…”床内传出低微的声音。
“什麽?”
“他不是皇帝,他是我哥哥!”拳头拧著死紧,克制低吼。
“…………”
“…你们知道『沙山之难』吗?”清亮温柔又带著无限悲伤的声音在房间内回响。
“你们不知道,我说给你们听。我的父皇是个宠信道士、迷信不死之术的昏君,他处死了无数忠良,还把爷爷软禁在国师府,在我出生的那一年,他亲封的太上无极大贤良师告诉他,我是耀初国下一任的真龙天子,只要在沙山灌顶封禅,将我献祭给上天,我的寿命就能为他所享用,父皇相信了,他带著所有的皇室亲贵、国家栋梁浩浩荡荡前往沙山,要在最隆重的见证之下,杀了他的儿子取他的寿命。”韩士舒平淡的叙述,宛如说的是别人的故事。
“但父皇被骗了,他的太上无极大贤良师早被妖族收买,那是个陷阱,妖族军队早将沙山团团包围,半日,仅仅半日,耀初国从皇爷爷下来,数十年的累积、数十年的人才精锐,就此一扫而空,皇叔皇伯、皇子公主,皇后母妃,全都死了,只有我和哥哥活了下来。”说到最後一句,韩士舒的声音里终於有了情绪。
“事情发生在二十三年前,我知道的都是长大後别人告诉我的,我那时还在强褓中,什麽也不懂。”韩士舒睁大著眼睛望著前方虚无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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