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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定又干咳一声,似乎万分作难的,呐呐道:“那只是今晨风闻的一点消息,咳!是关于令爱千金的一些谣言,唉,老夫也不知怎么启口!”
纪正宗神色微微一变,狐疑地问道:“是关系小女的谣言?陆兄何妨说出来听听!”
这三人的说话,却已惊动了围在近处的一干贺客,亲友,纷纷把目光集中过来,陆定目光一扫,轻声道:“纪兄,此地不方便,咱们还是借一步谈谈吧?”
纪正宗却是烈火脾气,他觉得若是关于自己女儿的事,没有什么需要避人的地方,当下一笑说道:“亲家,这里不是你的亲友,就是老朽的知亲故交,没有什么话不可说的,是关系小女什么,你说出来不妨!”
陆定似想说又不想说,频频望着一旁的白乐山,方才沉重的说道:“纪兄不要生气,咳J听说令爱已有了知……
知心人,而且关系颇深!“
纪正宗神色陡然一变,沉声道:“陆兄是指那一个?”
陆定神色尴尬呐呐道:“听说就是纪兄的对头冤家之子杨逸尘。”
纪正宗想不到这位亲家临迎亲之前,竟会问出这件令人扫兴的事,当着百余宾客,这岂不是打自己耳光了,他脸色通红似火,立刻大笑一声道:“陆兄说这番话的用意,老朽就不懂了,不是纪某自己吹自己的女儿好,凭小女的容貌,虽不能说比上古的西施王嫱,但在当今之世,也够得上倾国倾城四个字,江湖儿女,不同世俗,纪某曾命她游历江湖,以增长一番见识,像这样一个少女,据老朽所知,追她的侠少浪子,又何止姓杨的一人?”
这番话不但说得冠冕堂皇,而且针锋相对,把长安大豪陆定说得脸色飞红,连连点头称是。
大厅中百余宾客的嘈杂声音,早已静了下来,他们为这番演变而惊奇。
纪正宗说完这番话,又沉声道:“陆兄,纪某为人,从不作伪,话已说明白,但不知陆兄刚才那番话是另有下文,还是别有他故,当着众亲友,事关小女声誉,老朽不得不问个明白。”
这时的陆定,神色相当狼狈,被窘得几乎下不了台,“落魂双铃”虽已暗暗告诉了他许多秘密,但是,这秘密关系却太已严重,话说出收不回来,若无其事,亲家岂非变成了冤家?
陆定开始有些后悔自己刚才莽撞,不由把幽怨的目光扫视了白乐山一下,心头连连转了几个念头,觉得还是不说为妙,当下呐呐道:“纪兄……恐怕小弟受谣言所误!咳!
实在抱歉,尚希勿罪!“
可是纪正宗却沉不住气,凝重的道:“陆兄,话要说就说明白,究竟是什么谣言?”
“这个……”陆定被他一*,不知怎样措词,一旁的白乐山却开腔说道:“白某与陆兄是三十年故交,故不能不说话,不过白某是旨在澄清谣言,对双方来说,无弊有益,听说……”
陆定忙喝道:“白兄且慢……”
白乐山语声一顿,正色道:“陆兄,小弟是为了陆兄,若事后发觉如白某所得消息那般,陆兄那时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何况陆公子一生幸福也将断送!”
陆定一呆,纪正宗已厉声道:“白大侠请快说,老夫今日倒要知道你听说了些什么大事?”
白乐山镇静如恒,缓缓接下去道:“……听说令爱不但已与‘傲公子’杨逸尘有了白首之盟,而且关系也超渝了寻常。……”
“胡说……住口……”纪正宗神色一厉,一声大吼,震得整座大厅,嗡嗡作响,接着他发出一阵狂笑,目光一扫个个变了颜色的众亲友道:“家虽非公侯富贵门弟,但纪某对女儿庭训未缀,平日课文训武,再由她母亲授予女红六礼,不能说没有教养,小女平素端庄,有口皆碑,岂会做出不耻之事,白乐山,你信口污辱,可有什么证据?”
大厅中顿时响起一片嗡嗡议论声,纪家的亲友,目光皆露出仇视之色,望着“落魂双铃”
白乐山,陆家的亲友也用怀疑的目光,望着白乐山。
但白乐山却平静地缓缓说道;“白某也希望别人是无中生有,但言者鉴鉴,令人不得不疑,要说证据嘛,听说就在令爱腹中!”
此言一出,满厅哗然。
纪正宗双目精芒如火,浑身发颤,嘴唇嚅动者,半晌倏对陆定厉声道:“陆大侠,你也相信?”
陆定神情默然,他知道白乐山从不妄言,言必有据,但若说相信,到底缺少真凭实据,此刻不敢作答。
他倏想起应该问问白乐山从什么地方得来这些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