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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饶是瑞国公心里头也不高兴,他面上波澜不惊,但是眼神却凉了。他的大儿子周齐烨那可是公认的能力卓绝,博学多才,是京城子弟中的一代佼佼者,这个无赖张彦瑾,居然敢说他的骄傲,脑子有问题?!
陈德让,李明锐这些浸淫官场已久的老臣也是没绷住,眼角微微抽了抽。
唯独赵国公诸迟恭责备地看了张彦瑾一眼,上一次他见张彦瑾还觉得张彦瑾慢慢懂事了,不曾想还是个只会给张仲谦惹事的主!下去后他一定要嘱咐嘱咐张仲谦,好好管管张彦瑾!
“张彦瑾,你强占战马,肆意伤害马匹,我不过是如实回禀给皇上而已!”士可忍孰不可忍,周齐烨就算是再沉得住气,在皇上面前被张彦瑾如此侮辱,他也无法容忍。
“皇上,实践是检验真知的唯一标准,陛下英明神武,我给陛下展示一下马蹄铁用在马蹄上的效果,陛下定然会明白马蹄铁的作用!”张彦瑾看都不看周齐烨,依旧用无辜的眼神看着皇上。
皇上眉头微微一动,想到当初的马镫和马鞍,不辨喜怒道:“好一句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既然如此,朕便去看看你这马蹄铁到底是何方神物!”
在座的陈德让,周勤,诸迟恭也都是心中一震,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惟一标准,这句蕴意如此深厚的话他们怎么没有听过?这当真是从放荡不羁,每日只会吃喝玩乐的张彦瑾口中说出来的?
这一次去的地方依旧是皇家马场,马场之中虽然无人用马,可太监们依旧勤勤恳恳地照料着皇上的御马,洗刷,换草料等等都做的井然有序。
张彦瑾和皇上,还有周齐烨,周勤,诸迟恭等人来到马场当中的时候,太监们正往地上洒水,防止尘土飞扬。
太监们看到皇上来了,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行礼。
皇上让太监们起来后,便朝着张彦瑾微微扬了扬下巴,示意张彦瑾道:“让朕看看你这马蹄铁是如何保护战马不受伤的吧。”
张彦瑾动作麻利地安排太监们架起木栏,又教宫中的工匠按照他的方法给马匹钉马掌。
随后又找来太监道:“你安排人去找尖锐的砂石来撒在地上,砂石越尖锐越好。”
太监听得是一头雾水,可常年在宫中行走的他们早就已经养成了主子让怎么做就怎么做的习惯,尤其是皇上现在还在这里,便赶紧安排人去找尖锐的砂石。
站在周勤身边的周齐烨微微眯了眯眼睛,他倒是要看看张彦瑾这无赖竖子能做出什么幺蛾子来!
周勤一看张彦瑾居然牵了皇上的御马往临时钉好的木栏当中去,当即阻拦道:“大胆张彦瑾,那匹马可是皇上最喜欢的御马,你居然敢伤皇上的御马?!”
皇上望着张彦瑾那泰然自若的神色,以及总是站不直的身姿,颇有些哭笑不得,张仲谦一代儒将,做事皆有理有节,进退有度,怎么就有这么一个无赖的侄儿?
“罢了,让他试试。”皇上抬手阻拦住周勤。
宫中的工匠们和鲁铁匠一样,甚至比鲁铁匠还要小心谨慎。
他们捧着马蹄子的动作小心翼翼,犹如捧着千金宝物一般。
工匠后悔地看着张彦瑾,他怎么就贪图在皇上面前表现呢?刚刚他就应该让别人来啊!
工匠心中掂量再三,还是不敢下锤子,这可是皇上的御马,万一出了问题,他的脑袋怕是不保啊!
“今天你不钉也得钉,钉也得钉,缩头是一刀,伸头也是一刀。”张彦瑾望着工匠那拿着锤子的手举了几次,便小声在工匠耳边道:“你堂堂皇家御用工匠,该不会想要落下一个铁钉都不会钉的名声吧?”
工匠望着张彦瑾脸上的戏谑之色,满是被捉弄后的难堪之色。
这时代人都注重名声,工匠被激之后咬着牙,拿着铁锤砰砰砰将八枚钉子按照张彦瑾所说钉了进去。
放下马蹄和铁锤之后,工匠额头上渗出了一层冷汗。
皇上御用马匹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不但脚力远胜于普通马匹,就是脾气也相当温顺,更为难得的是颇通人性,这便是张彦瑾敢选皇上最喜欢的马匹的原因,他可不想因为给皇上做个试验,就把他自己伤了!
“这马没事?”工匠蹲在地上,半天没有起来,他看皇上的御马在地上摔了摔蹄子后,就再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居然一时间还适应不过来。
休说工匠,就连看台上站在皇上身后的陈德让和诸迟恭也为张彦瑾捏了一把汗,这家伙也真敢,居然敢拿皇上最喜欢的御马做试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