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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只有三十个星期吃最坏的土豆也只能吃个半饱’所必需的稍稍多一点,——稍稍多一点,但是每从爱尔兰新来一只轮船,就向这个水平靠近一步。”如果撇开对爱尔兰民族性格的过分的和片面的责备不谈,那末卡莱尔在这里的描写是完全正确的。这些花4辨士(合31J3银格罗申)像牲口一样挤在轮船甲板上迁移到英格兰来的爱尔兰工人,总是随遇而安的。最恶劣的住宅在他们看来也是很好的;他们不大讲究衣着,只要能勉勉强强地穿在身上就行;他们不知道什么叫鞋子;他们的食品是土豆,而且仅仅是土豆;他们赚的钱要是超过以上这些需要,就立刻都拿去喝了酒。这样的人要挣很高的工资干什么呢?一切大城市中最坏的地区住的都是爱尔兰人。无论什么地方,只要那里的某个地区特别显得肮脏和破烂,就可以预先猜到,在那里遇到的大部分将是一眼看去就和本地人的盎格鲁撒克逊面貌不同的赛尔特面孔,听到的将是音调和谐的带气音的爱尔兰口音,这是道地的爱尔兰人永远不会失去的口音。有时候我甚至在曼彻斯特人口最稠密的地区听到爱尔兰人的话。几乎在任何地方,住地下室的那些家庭大部分都是来自爱尔兰的。
一句话,如?博士所说的,爱尔兰人发现了最低的生活需要是什么,现在又把这个教给英格兰工人。他们也带来了肮脏和酗酒。这种不爱清洁的习惯是爱尔兰人的第二天性。它在人口不密的农村中还没有多大害处,可是在这里,在大城市中,因为人口非常密集,就足以使人颤栗并招致各种各样的危险。弥勒斯人按照在家乡时的老习惯,把一切废弃物和脏东西都倒在自己门口,造成了污水坑和垃圾堆,结果把整个工人区都弄脏了,空气也弄得污浊不堪。如同在家乡一样,他紧靠着自己的房子就盖起猪圈来,如果不能这样做,他就干脆把小猪放到自己屋子里。在大城市中饲养牲畜的这种不像话的新方法,完全是爱尔兰人传来的。爱尔兰人爱自己的小猪,就像阿?伯人爱自己的马一样,所不同的只是在猪长得够肥的时候他就把它卖掉;而在这以前他和猪一起吃,一起睡,孩子们和猪一起玩,骑在猪背上,和猪一起在泥里打滚。这种情形在英国的一切大城市中都可以看到千百次。这些小破屋子里面如何肮脏,如何不舒适,是很难想像的。爱尔兰人不习惯使用家具。一捆麦秸、几件完全没法子穿的破烂衣服,这就是他的床铺。一个木墩子、一把破椅子、一只当桌子用的旧木箱,再多就不需要了。一把茶壶、几个瓦罐和破土碗,就足够把他那也当做卧室和起居室的厨房陈设起来。如果他没有生炉子的东西,他就把手边可以烧的一切——椅子、门框、飞檐、地板都送到火炉里面去,只要真有这些东西的话。此外,他要很大的地方做什么呢?在爱尔兰,他的土房子一共只有一间屋子,一切东西都摆在里面;来到了英格兰,一家人所需要的也不多于一间屋子。可见现在已成为普遍现象的这种许多人挤在一间屋子里面的办法,主要也是爱尔兰人带来的。因为穷人到底也应当有一点享受,而其余的一切享受社会又不容许他有,所以他就只好到小酒店里面去。烧酒是点缀爱尔兰人生活的唯一的东西,再加上他那种满不在乎的快乐的性格,这就使得他老是喝得酩酊大醉。爱尔兰人具有南方人的轻浮性格,具有几乎可以和野人相提并论的暴躁的性情,他轻视所有那些正是因为他性情粗野而享受不到的人类享乐,他既肮脏,又贫穷,——所有这一切都促成他的喝酒的嗜好。诱惑是太大了,他简直不能抵抗,只要得到一点钱,他就把它喝光了。不这样又能怎样呢?既然社会使他陷入几乎不可避免地要成为一个酒徒的那种境地,既然社会丝毫不关心他,注定他要变得粗野,那末,当他真正变成酒徒的时候,这个社会又怎么能够责备他呢?
英格兰工人不得不和这样的竞争者斗争,这个竞争者是处于一个文明国家可能有的最低的发展阶段上的,因而他需要的工资比其他任何人都低。因此,如卡莱尔所说的,在英格兰工人不得不和爱尔兰工人竞争的一切劳动部门里,工资完全不可避免地会一天一天降低。而这样的劳动部门是很多的。所有那些不大需要或者完全不需要技能的部门都向爱尔兰人开着大门。当然,对于那些必须有多年的训练或者需要持久的、正规的活动的劳动部门,轻浮的、无耐心的、酗酒的爱尔兰人是不适合的。要当个机匠(me?chanic——在英国,凡是在机器制造部门工作的工人都叫做机匠),要当个工厂工人,他就必须先接受英格兰的文化和英格兰的习俗,即在本质上变成英格兰人。但是,凡工作比较简单、比较粗糙、需要体力甚于需要技能的地方,爱尔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