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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铭过来了。且不消说她的态度比老板娘还要恶劣,只那满脸横肉疙疙瘩瘩就叫人难受。她训斥我说,既然来新加坡做歌星为什么不多学些新加坡流行的歌,反倒唱那些新加坡人听不懂的歌?客人点《小薇》我都不会唱,这么风靡新加坡的歌都不会唱,简直是开酒廊的玩笑,败坏“花样年华”的声誉。她说我每天上台不是穿黑色就是穿白色,而且都是些老套的衣服,着装没有一点色彩和时尚,连点性感也没有,甚至连头发也盘不出个好样来,如此等等,把我损了个面黄肌瘦。 她正恶眉恶眼地数落着,忽然有人喊我: “晓枫,快过来,客人叫你!” 原来是老板娘。她像一阵风似的刮到了我的身边。 “哦?”我愕然地抬起头,一时间莫名其妙。 老板娘在我身边坐下来,十分亲热地拉起了我的手,满脸堆笑地说:“晓枫啊,十号台来了一个客人,这个客人是第一次来我们这里,我一看就知道是个有钱人。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注意到了你,我给他叫别的歌星,他一概不要,非要你过去陪他。这回好了,你的运气来了,一定要抓住他哦!” 此时此刻,尽管我知道老板娘这么“友好”的对我是看在钱的份上,尽管她的笑容那么虚伪,我还是非常感动,简直要流出眼泪,我一时感到自己还是有那么一点“价值”。 我被老板娘牵着来到了十号台,她刚要开口说什么,就被客人挡了回去。“你去忙吧,需要的话,我会再叫你。” 老板娘的脸早已乐得开了花,哪里还会嫌客人的话好不好听,她连声应着“那你们坐!你们坐!”忙着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我在客人身边坐下来,心里暗自思量着该怎样开口。谁知正当我低头沉思的时候,客人倒先和我搭起话来。 “你叫江晓枫是吧!”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心里好奇,抬头打量了一眼对方。这是一个中年男人,长的还挺帅气的,特别像香港歌星钟镇涛。 “我问了老板嘛!” “哦!”我应了一声之后又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来这里吗?”他看着我问道。 我心里想着你为什么来这里我怎么知道。但嘴上却应道:“为什么呢?” “其实我本来是‘五十年代’的常客,因为今天那里的经理惹我不开心,我才顺便过来的。”他一副非常恼火的样子。 我根本不知道“五十年代”在哪里,心想可能就在这附近吧,要不然怎么会说顺便过来呢。 “你不想知道我是谁吗?”他见我不说话,笑着问我。 我这才清醒过来,连忙不好意思地问:“那请问你贵姓啊?” “你可以叫我麦克张。” 我心想怎么又一个叫“麦克”的,我们公司的老板也叫“麦克”。 “你在大陆不是做歌星的吧?”他问。 “你真的猜对了,我不是专业歌手。” “方便告诉我你的职业吗?” 我做什么职业跟我唱歌有什么关系?我非常不适应这种很像审问似的谈话,但他是我来新加坡认识的第一个客人,而且还是老板娘交待的贵客,我哪里敢轻易得罪,只有老实地回答道:“我在中国当过律师,业余时间搞写作。”'返回目录' 。 想看书来
告诉你麦克,我是作家(2)
“哦?”他像怀疑自己听错了,歪着头看了我半天。“这么说,你是作家喽?那你为什么不在中国写作,却跑到我们新加坡来唱歌?” “我想来赚一点钱供我的日常生活,这样我就可以安心写书了。”我认真地回答。 “哦?”听了我的话,他坐直了身子,像研究甲骨文那样把我上下看了个遍,然后便饶有兴趣地笑了起来。 我起初被他盯的十分难为情,之后又被他笑的面红耳赤。我感觉我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我沾风带气地说:“我有那么好笑吗?” 见我的神情不对,他止住了笑声,但嘴里还喃喃自语:“有意思,有意思。”说完又盯着我,好像我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什么古董。 我被他气得够呛,但敢怒不敢言,只有索性不理他,扭过头去看台上的演出。 他见我生气了,于是正色道:“你知道吗?你是我迄今为止见过的最有意思的女人!” “什么意思?”我把头扭了回来。 “我走这种场所这么多年,还从来没听谁跟我说过这样的话。所有的女人都说是为了找个新加坡的老公,为了在新加坡永久定居下来才来了这里,只有你,说为了赚钱回去写书。有意思,有意思!” 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呢?我懒得和他争论,又扭回头去。 “可是,”他在我的背后带着哂笑的口气说,“就你这个样子,怎能赚到钱?” 我悄悄逡巡着四周。这时,有的歌星正在跟客人谈笑风生,有的正在兴致勃勃陪着客人饮酒,玩游戏。反正不管干什么,看得出来,都是在千方百计地讨客人的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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