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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瞅着她叹气,那表情竟是又无奈又愤愤,大有恨铁不成钢之意。姚遥向她讪笑一下,加快手上动作,又吃了一忽儿,见秀梅已放下筷子,自己便也跟着放了筷子,客气地道:“小茹吃好了,方家大哥,秀梅姐姐慢用。”说罢,拿起桌上的茶轻啜一口,静等人家问问题。那方少逸本就没怎么吃,一听姚遥如是说,赶忙也放下筷子,又让了让,见姚遥一径推辞,才罢让,说道:“小茹姑娘,你只需将你植莲置缸的全部过程说一遍即可。”
姚遥也不作那扭捏态,见方少逸问得直接,自己也答得直白,她仔细地将自己如何留种,如何培芽,如何移缸等过程说了个详细,那方少逸听得认真、专注,直至姚遥说完,才点点头,问了几个关键问题,随后,又提了几个专业性问题,姚遥知道的便答,不懂的便老实说自己不知。那方少逸虽也有失望表情,但整体却是兴奋大于失望,看向姚遥的眼神也带出秀梅特有的狂热,直瞅得姚遥浑身起粟。话说,秀梅是个女的,那眼神望着她也便罢了,顶天就是不自在点,可一男的,拜托……
难不成,这眼神是他们方家特产?姚遥不自在的轻咳一声,拿起杯子低头做势喝水,躲了方少逸的眼神。
那方少逸见姚遥这般动作,便知自己有些失礼了,一时也觉脸上发热,看向秀梅。秀梅在旁正细细地听着,见哥哥问得专业,便觉自己有些惭愧,较与哥哥,自己还是技艺不精啊。
事一问完,秀梅见哥哥脸上又露局促,便紧忙着打岔倒水,随口转了话题聊了起来,无非便是各种花卉树木习性如何,怎样栽种能使其更为繁茂等等。
姚遥是能不发言便不发言,问到自己了,便仔细斟酌,说了姚妈曾讲的一句话:“尽顺木之天以致其性便可,不可爱之太恩,忧之太勤。”这是古时一植树名人郭橐驼之言,说是顺应树木的天性遵从其本性使其尽可能地生长,不要太过紧张树木,既已植入,遵了其本性,不好一日三瞧,摇它看有没有培好土,刮皮见它培没培活,这样做,反是害了树木。
秀梅听了此番话,出神的想了一忽儿,突然正色说道:“小茹,我从前便有疑问,你父亲不过只是一个桃县下村屯教书的先生,你如何知晓这许多移花栽木的道理?”
姚遥在心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终还是问了出来。不过,人家问得也对,既是要用,总要弄清楚了才对,否则,万一是同行间谍那可咋办,虽说,一般间谍绝不会用这种蠢笨地迂回战术来接近‘敌方’。
姚遥吸了一口气,略思索一番,才道:“小茹知晓这些,原是我爹从前在家里附近的山上曾救助过的一位老翁所说,那时,桃县大泽乡匪患刚起,尽有那邻近村屯往我们家这里逃难来的,我爹算是个心善的,有那讨水讨吃的庄户人家,能帮得的尽都帮了。那老翁是爹爹上山砍柴时扶下来的,腿上有伤,倒不重,说是受了匪患的惊扰,慌忙逃离时所致。他对我爹爹说,他居一桃花坳中,坳中有十几户人家,因那桃花坳偏远荒僻,入口隐密,倒也少有人寻,坳中人家与世隔绝,自给自足,倒也丰衣足食,他是坳中人家所托,来瞧这世上是否已然平安,再寻问有无亲人在世。却不料,这世道仍就乱着,他颇有悔意,不该冒然出坳。他擅长这移花栽木之道,在我家居了二日,聊得兴起,我爹对此无甚兴趣,小茹却喜花爱花,故听得认真,记下这些许。那老翁姓陆名潜,已算高隐之士,临行时曾邀爹爹去那安乐之所过活,可爹爹却故土难离,未曾允得。”
姚遥扯到这儿,歇了口气,续道:“实话说与方家大哥与秀梅姐姐,小茹当日循那老翁之法,从薛家池塘里弄了五颗花种,培栽两年,才生出那两朵睡莲,实是侥幸居多。若……”她顿了一下,接着道:“若觉得小茹知晓不过了了,不愿再费力替小茹谋划,小茹也并不怨怪……”
姚遥还未完成这总结性发言,那秀梅已是怒而起身,对着姚遥呵道:“小茹这话如何说得?我们方家岂能做那背信之事?我们当初已做约定,便定当依此行事,你如何又冒出这些话来?这不是毁我方家声誉吗?”一连串质问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姚遥面上装出慌乱,急忙摆手称不,心内却已大感安定,这以退为进之法还真是奏效,姚遥赌的便是秀梅并非那卸磨杀驴,鸟尽弓藏之人。
方少逸也是一脸责备,却不好出声谴责,只是说道:“我们方家很欢迎小茹姑娘,待来年春分,正是秀梅出府之时,我已将户藉之事问妥,只待明年小茹姑娘与秀梅一同出府,便来我们方家安置。”
姚遥大喜,忙连连施礼,迭声道谢,那秀梅也缓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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