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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变未来实际上就是试图改变造成这个未来的条件。
陈久说,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田说,你说那个人一直在改变未来却不得,但是这个事实不能推导出你也不能。你们改变的流程相同,但条件完全不同。他试图改变他身边的条件,这个条件的复杂程度很可能超出我们的想象。但是你如果要改变我走的事实——暂且把它看成事实——你应该干什么?
陈久说,改变你的决定。但是决定是你下的,我不会轻易去改变。
田说,“我”是这个事实成立的条件,所以说,改变这个事实的方式很简单,就是我不走。除非我死了,我都会在这里。而我死了情况又有两种:第一种是,我为了救你而死,但我想你不会那么轻易地让我去送死;第二种是,我自己因为某种情况死了,而我已经死了一回,从概率上来说,没那么容易死第二回。只要我一直在这里,这个未来的事实便无法成立。
陈久说,你的确想得和我不同。
田说,那是因为我只关注最基本的方面,你和我正相反。
陈久笑了起来,说,所以我挺喜欢你的。
田说,不谈感情方面,我也挺待见你这个人的。虽然我现在没喜欢你,以后也不一定会喜欢,不过能和你在一起我觉得挺好的。
陈久没有回答,他转身过去。
田说,晚安。
陈久把自己身上的被子拉好,缩半个头进去,回答,睡吧。
第三十七章 感光
第二天早晨,田先起了床,他把陈久掉到地上的被子拾起来。
陈久睡得很熟,一点要醒来的迹象也没有。田想,搞不好他前几天都没睡好。他这么想着,帮陈久把床尾的被子塞好,再将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田轻轻关上卧室门,走到卫生间,他想着等洗漱完毕,就出门帮陈久买早餐。可就在这个时候,他听见陈久的手机在卧室里响了起来。电话持续响了很久,陈久才接。
又过了一会儿,陈久从卧室走出来,他用手抵住嘴打了个哈欠,又揉了一下眼睛,径直走到洗手间,拿起田挤好牙膏的牙刷,一把塞进嘴里。
刷完牙,陈久草草洗了把脸,对一直守在身边的田说,走吧。
新事件吗?田问。
陈久说,刚刚接到一个朋友的电话,他说附近邻居有点事。不知道是事件还是什么,总之先去看看。
田也不打算问什么,跟在陈久身后就出了门。
两人下了楼,往小区门口走,陈久问,你要不要吃点早饭。
田回答,不用。
走在陈久身边的路人见陈久对空气说话,直直地看着陈久。
田说,我如果要吃,会自己从家里带点东西出来。在外头没什么需要,你不用特意和我说话。
陈久看了一眼田,回答,不要紧。
身旁的路人依旧用奇怪的眼神看陈久,还与身边人耳语了两句。陈久没在意,继续往前走,田则回过头,看着身后的两个路人。
两人在小区门口上了的士,陈久朝窗外看,说,坐公交去也行,不过我想快点过去。其实也不是件可以急的事情,已经发生很久了。
出租车司机以为陈久是与他说话,便接下话说,说,现在是上下班高峰,堵得很,急也急不来。
陈久没有回答司机的话,他大约想等田的回答,但田一直沉默着,陈久也只好闭了嘴。
在一个四岔路口附近,陈久和田下了车。刚下车,陈久便说,出租车没关系,公交车,你就算是逃票了。
看陈久的样子,不像是在说笑话,但这好像的确是陈久说的寥寥无几的笑话。
陈久说,我们现在离目的地还有点距离,我也不认识他们,我们找找看吧。
田问,找谁?
陈久把手揣进口袋,说,我朋友家门口,住了一对兄弟。弟弟先天有眼疾,从出生开始就看不见东西。除了眼睛看不见,他的腿也不方便。小时候都是哥哥领着他上学、放学,到现在已经21岁了,很多时候还是哥哥领着走。几个月前哥哥意外死了,只剩下弟弟一个人。父母虽然关心儿子,但也没时间天天陪在儿子身边。
田往远处看去,像是为了找到那两个兄弟一般。
远处灰蓝色的天空上没有一丝云彩。从北边吹过来的风,降低了街道的温度。
田问,你的朋友为什么要你过来呢?
陈久回答说,弟弟总是对着空气说话,就像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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