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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说,我单说精神上。
陈久反问,精神上的事情如何量化,如何界定?
田说,你喜欢一个人,和不喜欢一个人,这就是界定。
陈久想了一会儿,说,这问题没法回答。
田说,简单来说,你想和对方在一起,希望对方能注意到自己,对方不在你就会很不适应,这种情感就是喜欢。我问我自己,我是不是想和你在一起,是不是希望你注意到我,是不是你不在我就会很不适应,这些答案是否定的,所以说明我不喜欢你。
陈久回答说,如果一定让我回答,我对这几个答案的回答都是肯定的,但我并不认为我喜欢你。
田说,这就够了。
像是为了表扬面前这个男人一般,田凑上去小心地在陈久的嘴唇上碰了一下,那带着淡淡茶香的嘴唇紧闭着。
下午在晃眼中就过去了,田和陈久去外面买了东西吃,吃完饭出去随便转转。寒冷的风中,霓虹在不断闪烁,即使抬起头也看不到太多的星星。或许是下午陈久的回答起了发酵的作用,田借着黑暗紧握着男人的手。明明身边的人有比自己强很多倍的观察力和解决事件的能力,但不知为何,田总觉得像牵着一只刚被人送回家的小狗一般。
虽然从见面开始,陈久便一副不拿自己当回事的样子。但在意识到一件事情之后,突然感到了非常值得注意的地方:原本以为像陈久说的那样,田可以触碰到贴近自然的东西,但渐渐发现,能够碰到东西的关键在于是否“被接纳”。
能够用陈久的冰箱,用陈久的浴室,是在他肯定地回答“可是使用”之后。
这种理论也同样可以用在人的身上。前几日在参观段念屋子的时候,曾经试图碰过段念的手,却没有碰到。这点非常正常,术士必须对灵和田保持戒心,以防对方对自己造成伤害。但田非常清楚地记得,第一次遇到陈久的时候,这个男人就抓住过自己的手。
田叫了一声陈久的名字。
陈久转过头,问,什么事。
田说,我们能睡在一起吗?
陈久说,没这个必要。
田说,偶尔两个人一起睡也不错。
陈久说,我没兴趣,但我也无所谓。不过这种关系只会让我们的相处方式尽快恶化,如果你不介意以后我把你赶出去的话。
田说,来试试看吧。
第二十九章 苦涩
这么要求之后,那个男人没有表示赞同,但也没有拒绝。田不由得开始想他到底在想什么,不过没有得出任何结论。
人在夜晚的想法会和早晨不同,两年间见过太多的人有这种状况,不过田并没有在陈久的身上看出这点。
回到家,田收拾了一下,先进去洗澡,陈久在外面一边看书一边等他。
和陈久说话,就像和不同物种的动物聊天。田站在淋浴下想。
田先洗完澡,便去卧室铺床,陈久则一言不发地钻进浴室洗澡。
田来到卧室,把一床被子收起来,只铺了一个被褥,床看起来比昨晚大了很多。田在床边上坐下,把床头灯打开。虽然不喜欢陈久这个人,但是住在一起这件事情,只有陈久能看见自己这件事情,田觉得不依赖也不行。
陈久洗完了澡,头顶白色的毛巾走进来,他也在床边坐下,擦头发上的水。
田先行在被褥里躺下,陈久在外面坐了一会儿,把毛巾挂到阳台上,又回到床边。等他钻进被褥的时候,田顺手关了床头灯。
黑暗中,田听到陈久说的第一句话是“好暖和”。那之后就没了声音。
田问,你以前有个几个恋人?
陈久回答,四个。长的一两年,短的几个月。
田说,我总觉得……
话到这里,就截然而止了。田并不是想让陈久追问,而是觉得这话说出来有点不妥,便自个儿给它又咽肚里了。
陈久问,觉得什么。
田说,觉得你不像是感情淡薄的人,不过看起来是。就算你认为很多东西不用行动和语言表达也可以,但是对方理解的方式基本只有靠行为和语言两种,很多时候语言还占多数。
陈久说,我没告诉过你我以前的相处方式,你仅凭推断就得出结论不觉得太嚣张了吗?
陈久说得有点严肃,田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陈久停顿了一下,翻个身,朝窗那边躺着,说,我从小感情就比较单薄,不太容易激动也不太容易难过,大概和我看到的东西只有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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