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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自己。他呼出一口气,觉得自己的说的话、头脑中的想法和实际做出来的行为间充满了矛盾。矛盾不算大,但如鲠在喉,把踏脚的路也给堵死了。
心里埋着叫做喜欢的石头的话,有欲望也是正常的事情。陈久本来不是常常自慰的人,现在一周躲进厕所两三次是正常现象。以客观的眼光来看,这没什么大不了,但这些事如同烂在怀里的柿子,没法对别人开口。
只要想到田要离开,陈久便觉得还是现在拉远些距离为妙。他能够预见到自己到时候的情绪和到时候的反应。想必自己一定会在田走的地方待上个几分钟,然后回家去,继续和以前同样的生活。虽然不是什么过激的反应,但却不是平常的自己,所以,陈久觉得还是将情绪收敛起来好,必须放在自己可以控制的范围内。如同将那块悬在心脏上的石头往下抛,抛到胃里面,于是待到田走的时候,只需要说一声再见,不必在他走的地方逗留上几分钟,也可以照例回家过自己的日子。
但说归说,石头依旧在那里,纹丝不动。
田跟在自己的身后走,陈久则望向前方的天空。他不知不觉想起以前的事情,突然想去见一个不相关的人。陈久想,人果然容易关注和自己境遇相似的人。
就这么晚上回到家。
吃饭、洗澡、刷牙,将事情都干完,陈久把自己的被褥从房间里抱出来。
田说,你干什么。
陈久说,我出去睡。
田说,沙发那么小,你堆上被子怎么睡?
说着,他伸手拉住陈久的胳膊。
陈久本来想得好好的,要出去睡,早晨比田起得早一点,不让他看到自己睡着的样子,要以清醒的态度去和田相处。被田这么一拉,防线还没有坚固,便直接动摇,最后和一面墙一样,就这么倒塌下来。
结果陈久就自个儿把被子又给抱回去了。
躺倒被褥中,陈久蜷起身体,心想,清醒了一辈子,也是时候认个栽了。
认栽在一个马上就要离开的人身上,陈久觉得自己很亏。
第四十一章 分开
陈久窝在被子里开始漫无边际地想一些事情,想到自己以前,也想到段念今天早晨和他说的话。
早晨起床时,接到段念的电话就知道没好事,但没想到事情会这样。段念在那头说完了,陈久不知怎么作答,如同棘手的事件不道如何去应对一般,或者比那更加糟糕。
段念见陈久半天没回答,便问,你准备把这事告诉祝祺吗?陈久回答,准备,但不是这几天。想了一会儿,陈久又说,事情是你发现的,你告诉他吧,我不清楚具体情况。段念说,五天后我约田出来,你觉得怎么样?陈久说,可以。
这番对话完了之后,双方便挂了电话。陈久出门和田说是一个委托者的电话,田也没有起任何疑心。
陈久躺在床左边,在床上翻了个身,觉得不舒服又翻了个身,之后就不敢再有动作了,怕把田吵醒。
陈久想起前段时间那个年轻男人告诉自己的话——会在一座山上分开。
这预言也未免太准了一点。
还没发生的事情就被这么决定了,陈久觉得不甘心,不过事实就是事实,还是得去面对。
他实在睡不着,便在床上想事情,想起自己曾经也有个灵,协助进行一些工作。
陈久觉得挺可笑,过了那么久的事情了,还记得这么清楚。
陈久过了很久才睡着,他做了个梦,梦到灰色的山如同精神病院的墙壁一般蔓延,梦里面他没觉得恐惧也没想逃,就自然而然地醒了。他看看钟,见时间也不早了,便开始穿衣服。
陈久想,如果以前做这种梦,一定会害怕,没想到自己这些年已经变得如此冷静。陈久暗自有些庆幸。
这天一天的时间,陈久都在各个地方跑,问问有什么适合盲人的工作,一天九个小时下来,陈久觉得体力实在不支,旁边的田也累得够呛。
田问,明天你还要这样跑?
陈久反问,你有更好的解决方法吗?
田说,或者可以问问朋友或者其他人?
陈久说,我朋友很少。
田不再说话了,陈久把两只手揣在口袋,感受着冬季的干冷。
看着开阔的街道,他心想,把预言写出来,每个人的生活就是一本脚本。省略不重要的事情,只写重要的,不过几页而已。
这么想了之后,他站起来,对田说,回去吧,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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