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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香看着谨慎的小姐,想起这三天以来发生的种种,心中不由得对绮罗又多了几分依赖,她压下心中满腹的疑问,也有样学样的蘸着茶水,把那夜商夫人在祠堂所述之事详详细细的写给绮罗看。
绮罗也不时的插手询问上一两句,主仆两足足折腾了两个时辰,才把那夜商夫人交待的事情说清楚。
丁香写完取下腰间湛蓝色的软剑递给绮罗,绮罗接过来反复端详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只得又把软剑交给丁香,心思又转向那个耀国皇宫和心思未明的商家嫡枝来。
沉默了很久,绮罗有些自责的缓缓开口,“看来是祸起耀国皇宫,是我连累了大家,这笔情,这笔债,我都会好好记下。”说到后来绮罗一扫哀怨,眼神犀利起来。
丁香想起自小在伍郡的种种,心中又翻腾起阵阵恨意,但是她几次被绮罗提点,也明白此时不是意气用事之时。她吸了吸鼻子,哑声问道:“小姐,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绮罗想起之前父母关于商家的争论,略一思索,压低了声线,说:“看商家来得这么及时,估计也是知道点什么的,他们既然救了我们,我们就必定对他们有用,只要有用就是资本,现在我们只能静观其变。”
丁香点点头,心也沉静了下来,“奴婢全听小姐的,现在小姐上塌去好好休息一下吧。”说着丁香麻利的铺好被褥,把绮罗拉到塌边,服侍她躺好,掖好被角,熟练的仿佛她曾经做过很多遍一般。
被丁香木偶般安置了躺在塌上,绮罗才猛然想起自己已经一天一夜没有陷入沉睡了,她抬手抚了抚胸口,玉佩暖暖的贴身挂着。自从戴上了这玉佩,她的精神明显的好了很多,这里面又有什么玄机呢?绮罗想不明白,也没再多言,抚着胸口,闭眼假寐起来。
第二天天色未亮,他们又上路了,同样是左突右躲颠簸前行,水叔更是一路寡言,不再开口。当天傍晚,水叔只是随便找了家小馆吃了晚饭,要了干粮、带足清水,在暮色中又上路了。
如此奔了三天三夜,天色微明之际,终于到了云雾蒙蒙的青峰山,水叔停下马车,轻叩车壁,“下来吧。”
绮罗和丁香稍微活动了下麻木的双腿,相互搀扶着走下车来,抬眼望向天边,一线霞光如墨染,飞快晕红了浅青的天际,日头鲜艳如火,跳出远方的地平面,一点一点燃起,天光,越发的明亮起来。
晨曦中,眼前的大山,白雾弥漫,更添一份神秘,隐隐的只见刀削一般的峰尖直耸天际。脚下,却没有一条入山的道路。
正是绮罗疑惑之际,水叔放开缰绳,在怀中摸索一番,取出一个尺长之物,甩手,空中腾起五色烟花,尖锐地哨声蓦地想起。哨声刚歇,缭绕的白雾间竟显出一条笔直的路来。
水叔弃车步行,绮罗和丁香对望一样,绮罗轻轻点头,丁香上前扶住绮罗的左臂,默默地跟在水叔身后也进入山中。
绮罗一路无言的跟随着水叔,只见青峰山中处处透着古怪。脚下之路永远只有一条,每每山路尽头,再无去路之时,水叔甩出不同颜色的无声烟花,山间就又显出路来。间或路上遇到或打扫或持物穿行的仆从,对走在前面的水叔,匍匐行礼,看也不看绮罗主仆一眼,然后默然离去。仆从之间也多是目不斜视,偶有招呼也是手势哑语,不见喧哗。绮罗心中奇怪,在心中暗暗留意,面上却不带分毫。
水叔放出五色烟花入山之时,商家老族长商阙就已经知道他们来了,此刻他正负手站在一面巨大的石镜前,整个青峰山上尽在镜中。
“阿水回来了?事情可顺利?”商阙望着山口处缓缓而行的三个人影,并没有回头,淡淡的问道。
老族长身后站着的是商土,他是和商水一起赶去伍郡的,一明一暗,他一路隐形护送,直到完全进入青峰山势力范围,他才提前赶回山中,此时听到族长询问,恭声回答:“还算顺利,耀宫中传出消息,我和阿水先赶了过去,未免打草惊蛇、夜长梦多,只是悄悄地带出了那两个孩子,伍郡商家却被毁了。”说到后来,商土语气中带出了一丝惋惜。
老族长听出了商土语气中的变化,也有一点感慨的说:“你们做的对。成大事必有所牺牲,我族身负重任,岂能因为顾及几个族人生死而耽误了大事。子树一家老小和凤鸣郡子风的一家老小一样也记入商家中族谱,世代享受后人供奉。”
“谢族长体恤,子树地下有知,也会含笑九泉了。”商土擦了擦眼角,替商子树拜谢族长。
商阙没有再搭腔,而是抚着长须,皱着眉头转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