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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都是令人望而生畏的“声誉”。
此事越传越广,一开始众人纷纷赞赏张珩秉公行事、赏罚分明,后来人们的关注点渐渐转移到了轿子中的那位姑娘身上。深夜里,张珩揽着一位妙龄的姑娘连过多道关卡,最后入了宫,此事真是值得爱嚼舌根子的人大嚼特嚼一番。
大周王朝的历史上,有权势的宦官娶妻纳妾之事并不算稀有,有的在宫中跟宫女结为对食,有的积攒了丰厚的钱财,在出宫之后不仅买田置地,还蓄养姬妾。但人们此前从未听说过张珩也有此种志趣,他一向给人一种严谨冷漠的印象,不仅宫里的人见着会心生畏惧,那些试图巴结张珩的官吏不是没给他进奉过美丽的歌姬,但统统被他拒之门外,还被严厉警告,胆敢有下此,后果自负。
寒风凛冽的早上,沈菱月去给近来卧病不起的惠太妃请安。惠太妃常年病娇体弱,屋子里到处弥漫着药材的味道。
待喝过药之后,惠太妃看过来的目光似乎颇有深意,让沈菱月感到有些不自在。
过了许久,惠太妃终于开口说道:“月儿,姨母再三劝过你,沈家的命运不是你能左右得了的,你就算能挽救得了一时,也挽救不了一世……”
沈菱月心虚且含混地回道:“月儿不明白姨母的意思。”
“你少在我面前装糊涂,你和张珩之间的事,你以为能瞒得了我?”惠太妃有些急促地说道,随后开始咳嗽不止。
沈菱月听后顿觉五雷轰顶,虽然自知不可能永远瞒下去,可没想到姨母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一时之间,沈菱月涨红了脸,感到有些无地自容。
惠太妃继续说道:“姨母久居宫中,自然有法子知道一些宫内外的消息。月儿,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那张珩是什么人,你不是不知道,你何苦去招惹他?”
“姨母”,沈菱月眼含泪光地说道,“姨母,我别无选择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靖儿去送死啊。”
“你以为你做了这些,沈家就会对你感激涕零吗?”惠太妃无奈地苦笑着,“那些古板的家族中人会认为你的所作所为让百年世家彻底颜面无存。就如同当年姨母入宫一样,家族所有人都指望我能光耀门楣,指望我能帮他们出人头地。可一旦我在宫中受了冷落和责罚,他们撇清得比谁都快。在他们眼中,咱们这些入了宫的人,到底算什么?”
第4章 赴宴会
沈菱月看着神色凄婉的惠太妃,知道她这些年在宫中过得举步维艰,也幸亏她天性淡然,进退有度,才能安然度过一次又一次的劫难与风波。
“月儿,你若再这样下去,无论将来沈家命运如何,你都葬送了你一世的清誉和幸福,你知道吗?”惠太妃苦口婆心地劝道。
沈菱月知道,自从答应了张珩提出的条件那一刻起,自己就已经步向了深渊。沈家若是有难,自己也在劫难逃。沈家若是安然度过危机,自己就会成为沈家最尴尬的存在。
北风呼啸,寒冬凛凛。
沈菱月愈发地病弱下去,秋云每日煎水熬药,但沈菱月的病情就是丝毫不见起色。
“小姐,这屋子里太过寒凉,连个火盆都没有,被褥这么单薄,天儿又这么冷,不利于你养病啊。”秋云一边吹着刚熬好的药汁,一边抱怨道。
沈菱月喝完了药汁,嘴里满是苦涩地说道:“你以为咱们来京城,是来享福的吗?”不过是权势斗争的棋子而已,哪里还能要求许多?
“小姐,要不然你去求求张大人?怎么说你也是他认下的人,不能任由你受这么多苦吧。”秋云放心不下沈凌月,想尽了法子,但思来想去,如今这种局势下还能求助于谁呢?
沈菱月摇摇头,张珩并不常找自己,事实上他繁忙得很,自己跟他见面的次数十分有限,况且并不想因为自己的事而去有求于他。这里再是冷清,总也好过天牢了,人不能不知足。
“小姐,你想想看,你若是病倒了,岂不是前功尽弃?将来谁来照拂靖少爷?”秋云开始用激将法。
但沈菱月就是不为所动:“不过是旧疾罢了,哪那么容易就一病不起?等天气暖些了,我自然也就好转了。”对于张珩,能不见就不见,反正她是不会主动去找他的。姨母的话,始终是沈菱月心中以逾越的痛处。
翌日午后,张珩倒是难得的主动找来了。以往都是差人传话,张珩从未亲自登过门。
张珩来的时候,沈菱月正在熟睡中。清秀的面庞,浓浓的药味,简单破旧的陈设,这间狭小的偏房就是沈菱月在宫中的住处。
睡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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