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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浮现于真实的童音。
然后他看见他了。
世界上只有他会、也只有他能这样唤他。
某种温热的液体模糊了视线,占据眼眶。
他紧拥住本就比他矮小、现在更是娇弱的身躯,却毫无摸到物体的触觉,双臂挣开时里头空无一物。
什么、也没有。
立于雪地的身体近乎冻僵,指尖发冷、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晶绿的眼缓缓阖上,而后少年感觉到自己陷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再次睁眼时,先前的景象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熟到不能再熟的卧房天花板。
雷洛右手肘抵着身后混账的肚腹,企图将对方推开,岂料被抱得更紧,只得开口警告:「在不放开我就打断你的腿。」
「亲爱的少爷,为什么抱人用的是手,您打的却是腿……对不起我错了,您再扳下去我会骨折。」瑞拉不知死活发问到一半便被雷洛抓住右手掌,全力向后压,疼痛程度若非亲身经历难以想像。
仆人松开双臂,乖乖做到床缘,甩了甩剧痛的右手,询问躺在床上的小主人:「少爷做恶梦了吗?」
「怎样?刚刚那些东西是你搞的?」
雷洛口气恶劣的回应,瑞拉摇头。
「效用只有幻术,您看见什么我并不知道。但应该会是您想看的东西才对。」
雷洛翻了个身,说是他想看的也不算有错,不过也不是全对。
「少爷觉得这个礼物如何呢?」
寒风透过窗户上打开的缝钻进室内,淡绿窗帘飞扬,也将瑞拉平淡的话语冲散。
一片寂静,两人沉默数秒都没有开口,最后是雷洛抢先打破,棉被中的嗓音沉闷却又清晰地传入另一人耳中:「我讨厌过生日。」
从那时开始就不喜欢,因为时间点过于接近——接近母亲死亡的日期。
「会想起不好的事吗?」瑞拉凑近雷洛,一语道出后者心中所思:「比方说失去什么重要的事物?」
「……你很想被我打是不是?」绿色双眸眯起,瞪视近黑蓝瞳。
「如果是少爷动的手,我是不会躲的。」瑞拉勾起淡笑,「只不过供应幻术的魔力是源自于我,方才有感觉到类似的情绪,所以才向少爷发问。」
「哼,就算是又怎样?」雷洛掀开被子,对上瑞拉的视线。「反正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什么是永久存在的,眼前所见的东西总有一天会变质,最后消失。全部都一样——」
「可是我会在少爷身边啊。」瑞拉压低上身,距离与平躺的雷洛十分接近,近黑蓝发垂下,碰触到后者的金发。「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少爷希冀的话,我会陪您的。」
两者对看数秒,雷洛才将瑞拉推开,别过头去。
「谁会要一个来路不明的家伙陪同。」
皑冬结束,不久后即将迎接春季。天气仍未转暖,积雪也还没化成一滩滩水洼,薄霜覆盖的玻璃窗外头依旧满地白茫。没有鲜花、绿草,树枝上头也是光秃秃,因为现在才元月月初。
降雪的时间少了,没有持续补充,离遍地白雪褪去的时间也不长。
宅邸门口不远处,白狼蛰伏于雪地中,保护色和毛发融为一体。虽说它已经长到普通成狼大小,但以魔兽而言仍是个孩子,玩心极重。
待葛拉斯家的大门一开,幼狼便扑向门口,命中目标,发出兴奋的狼嗥声!
「小白……」瑞拉无可奈何的推推身上的白狼,后者识相地离开。「……明明家里有四个人,你们只扑我扑不腻吗?」野狼的重量足够压死人了。
魔兽完全感觉不出瑞拉是在责备它似的,伸出粉红色舌头舔了舔少年的手。
……算了,反正要他处罚这几匹狼他也狠不下心。瑞拉轻声叹息。
将白狼带入屋中,瑞拉将三只狼吃晚饭的食盘放到客厅。
这种日子,还会持续好一段时间吧……反正他也不讨厌。
深夜的姆德勒王宫,淡色月光披在珍珠白的屋檐上,每一块砖瓦都泛着银光,随着强弱不一的光影舞动,谱出不输白昼的美丽色彩。
大部分卧室的灯都熄了,只有少数半夜仍在工作的岗位保持明亮。
国王寝宫反常地房门是开着,某名侍仆路过,有些好奇地往里探看。不看还好,一看便爆出高分贝惊叫声,声音凄厉到周遭的巡逻士兵,和仍未休憩的仆役统统围过来,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也确实是大事。
「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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