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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摸摸鼻子,笑道:“大人不记得了么?昨日大人要细阅此次科考案的卷宗,学生便去刑部卷室调取,您一夜未出流云阁,学生便在外守着,亦未出大理寺。”
容辞眸中露出几分歉意的神色,“倒是我的错,下回你自行离开就是,勿需向我禀报。”
“容大人办案决断公正廉民,能跟随您做事是学生的福气,偶尔熬熬夜……嘿嘿,也没甚。”崔铭旭望着眼前从容儒雅的大人,眼中仰慕之色尽显无疑,容辞起身理了理长衫,皱眉笑道:“别再贫了,现在都什么时辰了?”
“卯时,”崔铭旭顿了一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您约莫又忘了,今儿个可是传说中的那个瀛州叶闲入京的日子,陛下为了给他接风洗尘特意在宫中摆酒设宴,您可是咱们大雍堂堂的大理寺正卿,这等大宴可不能再缺席了。”
“瀛州叶闲么?好啊,这回,我倒也想见见那个名扬天下的第一巨商,”容辞缓步踱至槛前,伸手推开祥云木雕门,一抹杏黄朝辉映射在他的素袍之上,光华淡淡,遥望东边天际悠悠白云,“那个其人未至其名已扬遍汴京的……叶,长,流。”
第一局:瀛州叶氏
天鼎十一年冬,大雍国都,汴梁。
金城华阙,周池成渊。自城门以南的街道之上,集市开场,百店兴张,人不得顾,车不得旋,熙熙攘攘,其景极盛。
一队戎装军士自城内朝城门策马向前,气势慑人,周围的百姓见了,虽不清楚他们是什么来头,却也自觉得让出一条道来。
与戎装军士形成鲜明对比,紧随而后的四个锦衣男子身骑骏马,其中三位年迈老者神情激动,似又带着几分紧张,而居于最末的玄袍青年挺拔俊朗,只是略显困顿。
“啊!我认得他,”人群之中有些眼尖的人指着玄袍青年叫出声来,“他是我们延庆的大恩人裴亦商裴公子,前年咱那儿闹饥荒,要不是他们德庆年开仓济民,我们一家老小哪能活到今天?”
“天呐!他怎么来汴京了,原来传言都是真的!看来……看来他们就是就是咱们大雍的四大名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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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雍四大名商,分居东南西北四地,他们家族的生意涉及钱庄银号、路海输运、米业绸缎、房产田地等业,名下的产业不计其数,乃是雍国最富足之人。
自从天鼎元年阳谷关一役大捷,大雍便与华国议和,两国划河而治,也算是过了十多年太平日子。新帝登基,一心削藩夺权,而朝臣一味揣摸上意,不思民政,不思武备,耽于逸乐,至使军备不济,良将极缺,以至近日华国再袭阳谷关,竟被杀个措手不及,大败退兵。
长年未征战,而刀剑枪弓尽生尘。
雍帝大怒,当即调回西北几位大将,征兵聚粮,誓要一血前耻。然而国库空虚,一时间哪凑得来如此巨资?
便是此时,这四个坐拥一方财富之人同时挺身而出,并上书朝廷,声称愿散尽五成家产以充军饷,西南两商亦会另外加赠良驹千匹、军粮五万石。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商人更是利字当头,何以这大雍最精明的四位商人会做出此等惊天骇俗的壮举呢?
当他们入宫面圣,雍帝亲口问出这天下人心中的疑问之时,他们的回答竟是:
“回禀陛下,老朽此次只是捐赠些许马匹,略尽绵薄之力,至于那半数家财,皆为东家所持,散财之事,亦是东家吩咐的。”
“我们宜兴商号三十七家分铺都是与大老板五五分帐,这回上京,也是大老板他……”
“回皇上的话,咱鼎泰丰这回,同样是大当家亲自修书,叮嘱老夫在最短时间内调出银号所有可用的银两,还有永安当顶让之事……”
雍帝心中啧啧称奇,不禁感慨大雍商人的啬己奉公之情,平日里虽无往不利,在国难当头却能慷慨倾囊,实乃难得之举。他捋须长笑,忽然来了兴致:“却不知你们的那些东家、老板是何许人,怎么不亲自前来见朕,让朕也好好谢谢他们,若要什么赏赐,尽管开口便是。”
“东家姓叶名闲,瀛州人氏,他让老朽转告陛下,瀛州距汴梁路途遥远,还请陛下稍待些时日,一旦进京,即刻入宫面见圣上。”
“哎呀,我们大老板也叫叶闲,老余,你……你怎么从没提起你有个东家姓叶……”
“这可奇了,咱大当家也是叶公子啊,这么说来……”
“也就是说,”自入殿以来鲜少开口的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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