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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下没有心情再黯然伤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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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长流斜睨著他:“黯然伤怀?”
“你在昏迷的时候,嘴边嚷嚷着沈姑娘什么的……”谢留宵指尖托腮,“有时候又念叨小容小华啊,诶,该不会是什么虐恋情深的故事吧……”
“住口。”淡淡不着力的威严,叶长流唇线微抿,看着那笑弯的眼睛,他从来不是哑口无言的人,却居然不知说些什么,他重新躺回榻上,盖好被褥,翻了个身,便不再说话。
谢留宵撑着下颚瞧着叶长流的背影,很通情达理的不再唠叨,过了片刻站起身来,若无其事的收拾好碗具,吹灭了蜡烛,绕过塌的另一头,掀开被角,一骨碌钻了进去。
叶长流感到胸口微凉,睁开眼竟见谢留宵与自己钻进了同一个被窝,“你——”
“这儿就这一床软榻一张被铺,没把你丢一旁睡冷地板就不错了,别用这种嫌弃的眼神看着我,再说……”谢留宵忙着将褥子裹紧身子,“你一个大男人还怕被我‘春宵’了不成?”
谢留宵言毕闭眼呼呼大睡,叶长流懒得与他口舌之争,把身子转向另一头,就这么合上眸。
帐外北风铺天呼啸,帐内被褥温暖如斯。
也许是因为疲倦,也许是因为心力交瘁,又或许只是这个被窝十分暖和,他很快就睡着了,居然没有再做那些纠缠不休的梦。
直到他再度醒转的时候,四周已是寂静一片。他怔怔的看着帐顶,有一瞬间想起了许多事,又似乎什么也没有想,但他的确很平静。微微侧头,身边空空,谢留宵不知去了哪儿,叶长流用手臂枕着头,理了一会儿思绪,忽听帐外传来若有若无的琴音。
这声音是……
离帐帘不过几步之遥,叶长流小心翼翼扶着受伤的腿,慢慢挪到帘边,掀开,但见那戴着厚重毡帽,搬张小凳子坐靠在帐门外,颇为认真的拉着弓弦胡琴的,却不是谢留宵又是谁?
谢留宵听到动静,停了下来,回头看了叶长流一眼,笑了笑,继续悠悠然拉起琴来。
此刻天色还未大亮,一碧千里茫茫,加之琴音音色柔和,确有几分深沉带着苍凉的意味,叶长流听了一会儿,道:“这马头琴倒是不错。”
谢留宵边自我沉浸琴音中,边道:“草原人管这叫胡兀尔。”
“你的曲子很是寂寞。”
“诶?”谢留宵有些高兴的转头,“你听的出?”
叶长流微微勾了勾嘴角,“五音不全还能拉得这么起劲,想必你平常总是一个人孤芳自赏,寂寞得很。”
“你这人……”谢留宵倒也未恼,悻悻撇了撇嘴角,“扫兴。”
“为什么不问我是谁?”叶长流目光流转,“为什么要救我?”
“你不也没问我是谁?”谢留宵微笑,“为什么不怕我害你?”
说到这儿,两人竟是不约而同相视一笑。
“我的命很苦……珍视的人、喜欢的人,都不在了。”叶长流神情迷蒙的看着天空,他的语气很是平淡,仿佛只是在说笑一般。
谢留宵“嗯”了一声,“你有很多不好的回忆。”
“是啊,你呢?”
“我什么?”
“你是汉人,为什么住在这儿。”
“我不知道,”谢留宵没有发觉自己的琴音越来越缓,“我没有回忆啊。”
叶长流一怔。
“三年前,我醒来的时候就在这儿,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谢留宵目光在远方停留片刻,道,“我只会说中原话,大概就是汉人吧。“
叶长流有些意外,“你没有想过回去?”
“这里无忧无虑,可恣意纵马,畅饮美酒,大声谈笑,我想,这样的日子一定比我以前来得自在许多……”
“你又如何知你过往过得不好?”
“醒来的时候受了很重的伤,比你还狼狈,是这儿的人救了我,他们……很好很好。”谢留宵想了想,“不过他们的名字就不大好听啦,什么阿穆尔斯尔愣什么的,真是难听难听。”
叶长流歪了歪头,“再难听也比你拉的这什么调子好听得多。”
谢留宵不满的瞪着他,“你这个门外汉不要在这指手画脚,有本事你来啊。”
叶长流还确实不会拉这种二弦的马头琴。
他皱了皱眉,随手从帐内矮柜上拿下一只埙,试了两下音准,朝谢留宵回瞪了一眼,道:“你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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