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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血相诱,这种青蚕便会一分为二,其中半只则从中蛊人体内进入那诱蛊者血肉之中,这样一来,只要诱蛊者不死中蛊者亦能活下,诱蛊者不远离,中蛊者自当安然。”
孟熙烨不可置信的抬头,然而任是他睁大了眼仍看不见什么,叶长流顿了一顿,道:“我听说皇上曾多番暗派人手去北疆办案,这些年常会请一些江湖郎中入宫,不知这是何故?今日见了三叔,我便自然的猜想,会不会是三叔下了蛊在皇帝身上,所以他才会为了保命留三叔一命?”
寒风透过门缝穿入屋内,凉意阵阵,叶长流见孟熙烨默然不语,索性起身点燃了炭盆,偶尔发出火苗“啪嗒”的声音。
孟熙烨双拳紧握,渐渐感受到屋内的暖意,过了一会儿,慢慢道:“你猜得不错,当年他恐我对他不利,便要诛尽追随我将臣的九族,我本就没什么可失去的了,可这些人,总是要保的。”
叶长流用铁条拨弄着炭火,“这些年过去了,皇帝早已把那些曾经信奉您的人归为己用,三叔却还在顾虑什么?您既然这么……恨他,大可自尽了事,你死了,皇帝也活不了,大仇也就报了。”
孟熙烨闻言笑了笑,“你居然怂恿你三叔自尽。”
“我只是好奇,青蚕蛊最多只能存活体内十五年,换句话说,到了第十五年,蛊毒不治而解,彼时你对皇帝失去了威胁,他不可能再留你,”叶长流手上动作未停,“若要说皇帝在乎他的江山他的命,可三叔你自己也说了,你本就没什么可失去了,你不怕死,你又想着他死,那为什么不自尽?”
“只怕我自尽了,也没什么用。”孟熙烨道,“七年前,我生过一场重病,已然呕出我体内那青蚕。”
“三叔是说,你体内母蛊已然离体死去,可皇上仍然无恙?”
孟熙烨点头,“这其中缘由我确是不知,可……”
“可他不知情,仍忌惮三叔,所以您还能好好的坐在这儿。”叶长流见炭火烧的旺了,站起身,但听孟熙烨叹息道,“昔日仇怨流年逝水,我本想着在这灵隐寺里度过残生,今夜见了陵儿,更是了却心愿,死而无憾了。”
叶长流轻轻的“嗯”了一声,道:“三叔你……说谎从来都能这么动之以情,比真的还真。”
“你此话何意?”
“三叔,也许别人不知,可陵儿知道,当今陛下曾是您最为宠爱的弟弟,可他为了皇权,谗死了您最为敬仰的皇太子,毁了您视若师友的赵府,让您的父皇对你猜忌怨恨,更使你身败名裂遗臭天下,如今您说您已然了却心愿,死而无憾,三叔,既然你有这般博大的胸襟,陵儿想个法子找个死替替了您,再把您送出宫去,从此远走极西,归依佛门,岂不更好?”
孟熙烨被这似笑非笑的语气问得顿住,“我……”
“方才我一进来,您说得是‘这位大人装神弄鬼,不知陛下又有什么旨意’,”叶长流在室内踱了几个来回,“你怎么知道来找你的一定是位‘大人’?陛下又有旨意,那么之前他的旨意又是什么?”
孟熙烨猛然抬头。
“三叔您,当真是个可以为了将臣安危而放弃仇恨的人么?”叶长流看了一眼西边的夜空,眸中光芒难掩,“既然皇上并不知青蚕蛊对他失去了威胁,那么为防三叔哪天忽然想不开了跑去撞墙或是跳湖,他手中的筹码一定不止是三叔昔日的部属,或者说,能够让三叔纵容皇上的穷凶极恶,那筹码对三叔而言一定重逾生命,而三叔你——为了保护些什么,绝不会坐以待毙。”
“永陵,你变了很多。”孟熙烨的双瞳没有焦距,可他仿佛却在此刻捕捉到了叶长流的位置,定定的看着他,“你究竟想问些什么?我与皇上之间的协议还是皇上的筹码,或者是——我如何不坐以待毙?”
叶长流没由来地一阵心悸,他神色虽有愧疚,口气却是淡淡,“您既然这么说,自然是不会再透露半分,只是……三叔说永陵变了,三叔又何尝没有变?”
孟熙烨眉棱猛地一跳。
叶长流点亮桌上的油灯,“三叔可知皇上命我来这儿是为平南王府一案?”
孟熙烨沉吟了一下,“此案与我无关,慕容执不是我的人。”
“八王这案子全京城人都知道王妃娘娘是华国细作,三叔在这佛门清净之地与世隔绝,又怎知道慕容执才是此案关键?”叶长流眸色深如墨,偏又隐着万千色,“或者我应该这样问,慕容执不是您的人,那您的人是谁呢?”
“你……”孟熙烨扶着圈椅的手将檀木刮出痕,“原来你就是叶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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