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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到第三、第四了。
名为第三、实则第二的是张之洞。他宦海沉浮多年,从政经验丰富·眼光独到,手段老辣。这班从小走马斗鸡的满清王公好比温室中的花草,哪知道民生疾苦?说到争权夺利,个个奋勇争先;遇到军国要事,还得请张之洞拿主意。
排第四的是那桐,去年年底他接替被撵回家哄孩子的袁世凯,进入军机处。别看他来得晚·可谁都不敢小看他,连奕也要给他几分面子。为啥?人家年轻啊!五十出头的那桐在一群六七十岁的老头中,算是风华正茂。
最后一位是鹿传霖。这位卷帘军机比张之洞还大一岁,年高志衰,威望又不太高,在军机处仅仅是伴食而已,到了军机处就开始修炼闭口禅。
张之洞进到军机处屋里,只见摄政王载沣坐在正中·诸位同僚分列两旁。他不敢托大,不顾年老体衰,向载沣和奕行礼如仪。在一旁·世续微笑着朝张之洞点点头,那桐和鹿传霖则赶紧起身,请张之洞入座。
落座之后,张之洞眼皮跳了跳:屋里现在是六个人!
别看军机处听着挺牛叉,其实待遇真的很一般,尤其是办公场所,最开始只有几间漏风漏雨的破板房,后来才改建成砖屋。即便如此,值班室依旧不宽敞,如果屋里坐六个人·就会觉得有点逼仄。官场有传言,如果军机大臣是6个,其中必然有个人要倒霉。
对于外间,这个传言只是个茶余饭后的谈资。但对军机处工作人员来说,却近乎是魔咒。就张之洞所知同治以来的掌故,这个规律还没有出过什么差错:…;
同治元年·军机处是恭亲王奕、桂良、沈兆霖、宝、文祥、曹毓瑛`,结果桂良、沈兆霖在该年六七月间先后挂掉。从此以后,同治十三年间军机大臣都没有超过5个人,光绪初年依然沿袭此例。
到了光绪二年,慈禧老奶奶似乎不信邪,三月份在奕、文祥、宝、沈桂芬、李鸿藻等5人的基础上新增了景廉,结果五月份文祥就翘了辫子。
光绪六年正月,李鸿藻休完母丧假,回来继续上班。慈禧老奶奶又开始不安分,把他放到已经有了奕、宝、沈桂芬、景廉、王文韶等`的军机处。当年十二月,王文韶病逝。
远的不用一一列举,单说近几年发生的事儿。
光绪三十三年七月以来,军机处一直是奕、载沣、世续、张之洞、鹿传霖、袁世凯等6人,居然没发生什么大事。诸人弹冠相庆,以为魔咒已除。谁知道积攒得越久,爆发得越厉害。到了三十四年十月,皇帝、太后先后驾崩;十二月,袁世凯被撵回家钓鱼。要不是关系太硬,袁世凯就该去阴曹地府陪皇帝、太后玩斗地主了。
谁知这些人记吃不记打,袁世凯一走,就把那桐给捧了上来,军机处又是6人。六月债,还得快!翻过年二月,那桐母亲去世,只好回家休丧假。军机处再次变回5人。
大清军机处的六人魔咒,简直就是谋杀军机大臣的良工利器。能跟它媲美的,估计只有天朝发改委的调油价了。现在那桐回来,加上摄政王又凑齐了6人,这回该轮到谁倒霉?
就在张之洞心里暗自揣度的时候,载沣开口说道:“这次来与大家相见,主要是商议几个人员变动,好拿个章程请皇上、太后恭裁。”
张之洞心中一惊:人事变动?我怎么事先没有得到一点消息?
眼睛余光瞟了瞟奕,只见奕满脸微笑,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看来,载沣和奕已经商量好了,只是到军机处走走过场!想到这里,张之洞嘴里有些发苦。
载沣见诸人没有说话,接着说道:“首先是陕甘总督升允上疏乞病,不知诸位有何看法?”
前些日子,升允上书朝廷,认为九年立宪时间太仓促,请求宽延数年,以确保制度变革平稳过渡。载沣在批里严厉斥责了他的保守主张,认为君主立宪刻不容缓,地方大员不能推诿搪塞。
载沣如此主张积极进立宪是他一心为国?错!
载沣在十多岁的时候曾出使德国,对他的人生观、价值观改变非常大。在他看来,君主立宪是大势所趋,谁阻挡不住这股潮流大清皇室要么灭亡,要么立宪。两害相权取其轻,只有立宪。而且他了解德国、日本的立宪改革后发现,威廉一世和明治天皇的权力并没有受到多大损失,相反,日本天皇地位的超然、以及对国家的掌控,甚至比现在大清皇帝有过之而无不及。要知道清末江南各地督抚已经有了半独立化倾向。
为了满清万世一系,载沣决意推行立宪。就现在来看,推行立宪确实让皇室攫取了比以往更多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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