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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仍是积云密布,但雨小了,天地间飘扬着细小的雨屑,似白雾又似烟尘。
北京城中的万千建筑物被模糊了轮廓,亦多了几分苍凉雄浑。
文子启懒洋洋趴在客厅沙发上,因发烧而失去精神的双眼茫茫地望向阳台外的高楼大厦。
偏安一隅,本应为好好休养的一日……可惜手机响铃打破了寂静。
文子启挪了挪上半身,伸手拿过手机,一看,是何嘉的来电。
刚一接通,那头便滔滔不绝滚出何嘉的招牌式哀嚎声:“文哥文哥文哥文哥文哥文哥文哥!冰天雪地裸‘体三百六十度求帮忙啊!”
“……先把冰天雪地裸照发来吧。”文子启扶额,额头似乎更烫了。
何嘉在通话中痛哭流涕地陈诉:他昨天下午按照约定时间去为客户进行上门维修服务,不料问题比想象中的复杂,一下午修不完,今天一早赶来继续,却发现情况更糟了,只好求助于文子启。
文子启瞧了瞧时间——九点半。何嘉应该是没回公司,径直去了客户单位,所以不知晓他今日请病假的事。
“……何嘉,是哪个客户公司?”
何嘉啜嗫:“宸安银行。”
文子启停顿了几秒,“……你在宸安银行的总行大楼?”
“是啊。文哥你来过?”何嘉满怀期待地问。
“……”文子启艰难爬起身,一手持手机,一手扶着墙壁慢慢朝自己的卧室走去,“何嘉,我记得宸安银行以前没有向赛思克购买过任何设备。”
“其实不是宸安银行买的,”何嘉在电话另一头翻看保修单,说出了一个已消失的民营银行的名称,“那家银行在三年前购买了我们公司的几台服务器,后来跟宸安银行合并,所有资产归入了宸安银行的资产范围内。”
文子启咬一咬牙,“我这就来。”
晨风清凉,雨屑如粉末般细碎。
黑白斑马线上行人匆匆,大多没有撑伞。
文子启招了一辆计程车。屁股一碰后座椅,立马感受到一阵疼痛。虽然比清晨醒来时减轻了不少,但还是让文子启绷紧了身体,皱紧了眉头。
不是上下班高峰期,路况良好,计程车平稳快捷地将不晓得该如何调整坐姿的文子启载到了西城区金融街。
宸安银行总行的首层大堂一如文子启上回来到时那样安静,咨询台前的接待员温声细语为来访者解答问题,不同的是坐在休息区等候办事的人多了,赭红的宽沙发早没了空位。
楼上二层的工会办公室,何嘉一见到文子启,就像黑熊见到蜂蜜一样勇猛扑过来,拽住文子启,向他喋喋不休地汇报现场情况。
“小伙子,冷静点。”文子启又皱了眉头,敲了敲何嘉的脑袋瓜子,心说这段路来自己的眉头就没舒展过,“幸好四周没有银行工作人员,不然你这么激动的模样,我们公司的脸可就丢大了。”
何嘉可怜兮兮地耷拉着脑袋,向来蓬松的鸡窝头发似乎也蔫了,整一人笼罩着百分之二百的负能量,就差没用手背来蹭眼泪了,“这两台服务器是我昨天下午拆的。刚拆完,一地的零件,银行的人就说下班时间到,要锁门,让我明天再来。可我今早来了,他们打开门一瞧,发现昨天没关窗,雨从窗户撇进来,把零件都弄潮了。”
文子启扶着酸痛的腰,粗略检查了一下零件上的电路板,“不成了。”
“吓?”何嘉凑近,瞪着那块薄小的多层板。
“得搬回去慢慢整,换零件。”
“好吧。”何嘉沮丧地出了房,对银行工作人员说明情况,接着,填单和签名,再向后勤那边借了一辆小手推车,和文子启一同把服务器搭电梯运走。
电梯门一打开,尖刺的吵闹声直刺二人耳膜。
“出什么事了?刚才进来时还好好的。”文子启放眼望去,见咨询台前方围站着五六个人,休息区里原本坐着长形沙发等候的人也纷纷站起来伸长脖子瞧热闹。
何嘉推着手推车出了电梯,撇撇嘴,“估计是业务纠纷吧。”
文子启看见咨询台前的那五六人中,有一人的身影极像伍诗蕊。他回头嘱咐道:“何嘉,你先把服务器运出去,叫一辆计程车。我去看看。”
“噢好的。”何嘉挠挠鸡窝头,“文哥,你向来不是爱管闲事的人,怎么今儿凑起热闹来了?”
“那边有个朋友,我担心她遇到麻烦。”文子启交代一句,就往咨询台尽量快步走去。
咨询台前,一个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