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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了上海。不是对一座城市念念不忘,而是对自己在那里拼搏过的时光难以释怀,对自己在那里喜欢过的某个人心心惦记,对自己在那里遭遇过的某些事抱憾饮恨。
当初在上海的单身公寓,偶尔无法入睡的夜晚,望向窗外,那些风景那些光影,何其相似。
他伸手,张开手掌。
细弱、延绵不息的纹路展现在眼前——事业线,生命线,感情线——哪一条线不是蜿蜒曲折、险象环生?
鲜艳的洋红色霓虹彩光投映在手心,如波光潋滟,一会儿又转换成了孔雀蓝色。
看似绚烂。触不到,握不住。
不失去,最好的办法唯有不开始。
文子启的心渐渐沉下去,犹若沉入经年陈旧的海。
他思索着如何能既拒绝又不伤人的话语,不禁悄然叹了一息。
“……叹什么呢?”
沈逸薪低低开口问了一句。
文子启诧异,转过头去看那位自以为已入睡梦的人。
睫毛一眨,沈逸薪缓缓睁开眼。
窗外的霓虹灯再度变换迷离缤纷的光,宛如七色斑斓的彩虹不息流淌。
目光相遇,文子启蓦然间怔了一瞬。
距离那么近,没有眼镜的隔阂,沈逸薪的眼,那一双乌漆漆的眸子,在黑夜里如此明亮。
瞳仁中另有一世界——那世界灯火通明,光亮而美好。
文子启低垂眼帘,避开沈逸薪的视线,道歉:“对不起,吵到你了……”
“你没有吵到我,是我没睡着。”沈逸薪轻道,“子启,你为什么叹气?”
“没什么……”文子启挪动身子,打算翻身背向沈逸薪。
沈逸薪伸手出棉被,宽大手掌使了半分力按在文子启的肩上,掰着他转身,迫使他与自己面对面。
“看着我,”沈逸薪固执道,“告诉我。”
“我都说没什么了……”文子启轻轻挣扎,但挣了几下没挣脱。
沈逸薪静了一下,突然问:“想起他了,是吗?”
“……谁?”文子启的心开始颤抖,似雨点入湖,水波涟涟。
不好的预感。
沈逸薪直视文子启的眼,语气坚定,神情从容稳淡,说出一个名字。
“韩光夏。”
这个名字。
在过去的岁月里,文子启曾在心底喑哑念过,曾在梦中呓语过,曾在明了又暗、暗了又明的手机通讯录里无数次见过,但从未清清楚楚地宣之于口。
三个字,如同魔咒。
时隔三年,终于再次听见这个名字。
仿佛蒙了厚厚积灰的玻璃忽然被人手一抹,露出锃亮澄澈的一道透明。
“我……”文子启如石化般浑身僵硬,苍白修长的手指紧紧绞着棉被。他睁大眼,以含惶恐与抵触情绪的眼神回视沈逸薪。
在这紧张如临阵对决生死攸关的时刻,蓦然,由遥远的地方传进烟花在高空炸裂的声响,生生截断了二人的心神。
一响,二响,接连数响。
轰隆隆好似新春滚雷,窗户照入的烟火光辉也闪耀如流金瀑布。
沈逸薪望向窗外,黑色海洋般的瞳仁映出那些璀璨的光,笑容如柔软羽毛,说:“新年了。”
文子启呆呆注视着沈逸薪被烟火光芒映亮的含笑容颜。
“子启。”沈逸薪忽然说。
“……嗯?”
沈逸薪的视线落回同床人的脸庞,“和我一起去北京吧。”
文子启恍惚中以为自己听错,“……你说什么?”
沈逸薪温柔抚摸着文子启的头,就像安慰着一只受惊的家养猫,“子启,和我去北京。”
一束流年,淌向一场没有尽头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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