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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惑公主,是微臣的错。”
赵丹凤脸顿时一烫,怒道:“你你你……你有什么魅力,诱惑得了我?我不过是……是是是要挣回这口气罢了。”
“公主金枝玉叶,微臣配不上公主。”
“三年前你就这么说!”
霍容仰头看看窗外,天色已经不早:“公主请回罢,你我二人共处一室,于礼已是不合。明日一早,我便备好车马,送公主回宫。”
“我要是不走呢?”
“微臣自会禀明圣上和祭酒大人,由他们出面来接公主。”
“霍容!你……”赵丹凤气急,提醒自己,此刻一定要冷静应对,否则好不容易跑出宫一趟就全部白费了,“霍容,我知道你这个人有原则,讲公平,可是你为什么对我这么不公平?”
“我不曾和公主有过任何约定,公主何出此言。”
“你要是真对我公平,就不该去考科举中状元,你明知中了状元被我父皇选为驸马的几率十之**,你却连中三元在先,无情拒我在后。你的名声是响了,可我呢,你要我怎么见人?宫里人人议论,都说我……都说我是嫁不出去的老公主……”
赵丹凤情急之下,把最讨厌的事情都说出来,眼眶里不禁噙着泪水,嘴唇哆嗦着。心高气傲的她,又怎么会容忍别人叫她一声“老公主”。
“公主你并不老。十九年华正是芳龄,可以去寻更好的如意郎君。”
“借口,都是推辞。霍容,你没经过我的允许就中了状元做了驸马候选人,让我有了看见你的机会;现在我到了你面前,你就算不喜欢我,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喜欢你?你对我公平吗?”
霍容的口气不容置疑:“纵然公主这样说有些道理,然而国子监乃静心向学之地,纵容你以女子之身在此逗留,有悖我做人的原则。”
“你怎么知道我来国子监不是为了读书?我可以一面读书,一面让你……”
“哼,”霍容冷冷道,“狡辩。公主说倒底还是为了我。”
“你敢不敢跟我赌一赌?”
“不要想拖延时间,明天我便送你走。”
“霍容,你是不敢跟我赌,因为你怕跟我接触久了就会喜欢我,对不对?”
“公主你在痴人说梦。”
“那好,你给我三个月时间,我们来看看到底是我痴人说梦,还是你口是心非,怎么样?你若是口口声声说不会喜欢我,却又不敢试炼,就说明你是伪君子,假圣贤,表里不一的卫道士!”
赵丹凤连说三个读书人最讨厌的称谓,霍容的眼光一凛,盯了她半响:“你想要留在国子监,必须给我一个可以接受的理由。”
“理由是……我想要一次机会证明你是错的,你连看都不看我,就放弃我是错的。”
“愚昧的证明。”
霍容站起身来,似是不屑赵丹凤的宣言。
“我便给公主三个月时间,让公主看清自己的错误。”
“诶?”赵丹凤愣了愣,“你答应了?”
“三月期满便是学中考试。届时公主若既不能让微臣喜欢上公主,又不能通过考试,即便不肯走,微臣也会利用职务之便,逼公主退学。”
太赖皮了,这样是犯规,赵丹凤哼道:
“你这叫有原则?”
“小处的退让正是为了更好地坚守大的原则。公主,你自便。记住,三月为期。”
“哼,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国子监男澡堂
赵丹凤回到寝舍,只见陈亮拦在门口:“老陆在里面。”
“我知道,”废话,这是她和姓陆的共用的寝舍,“你让下。”
陈亮仍是欲言又止不肯走。赵丹凤不耐,一把掀掉:“起开。”
“嘿,真是狗咬吕洞宾,别说老子没提醒过你,”陈亮摇摇头,甩手走了,“怪不得昨天卦象大凶,大凶。”
赵丹凤推门而入,走到自己床边,四仰八叉地躺上去,长出一口气。
虽说刚刚过了霍容一关,可是要在三个月内捕到霍容的心,谈何容易,瞧他刚刚那拽得二五八万的样儿,就知道是座易守难攻的天堑。
然而方才已把狠话撂出去,现在才临阵退缩,也太没脸。
赵丹凤愁苦地叹一声,翻身,恰好对着陆见欢的床铺。
陆见欢正坐在床上一杯一杯饮酒,半个侧脸对着窗外。
窗外是落日余晖,残红漫天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