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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容沉默半响,只道:“多谢公主,微臣告退。”
离开公主府邸,霍容去了三生琴舍,将账册交给霍冰,嘱咐她定要亲自送到乔太傅府上。霍冰见他神情不快,问道:“你打算拿公主怎么办?”
霍容摇头不语。
霍冰迟疑片刻,忽道,“难道你就不打算做些什么?”
霍容道:“你去。”
霍冰放下怀中猫咪,正色道,“为什么不回答。”
“我先走了。”
“你总这样,当年若不是你逃避,单小柔怎么会死?我一直以为你没有错,其实你还是错,你错在一直逃避,你根本就没有尽全力去保护那个人!”霍冰少有地厉声起来,“你既然心系公主,为什么还要一直逃避她,难道你想要看着她重蹈小柔覆辙?”
“我没有逃避!”霍容提高声音,似是自感失态,渐渐平复下来,“只有让公主离开,才能真正令她安全。只是我连这也做不到,我又如何能保护得了她?你以为我不想留她在身边,我不愿意?冰冰,我也是个人啊,我何尝没有欲求,只是……”
说到此处,也便觉得再难以开口。
霍容垂落的眼眸,凝着一抹深沉的苦涩,半响道:“罢了。我先回国子监,你务必将账册交到太傅大人手中。”
霍冰怔怔望着大哥远去的背影,蓦然间觉得那凌然高洁的背影中,原来竟一直隐藏这么深的寂寥。
所谓圣贤,并非这么好做。一个人要克制自己的欲|望,斩断情思,万事从理性出发,想来这样艰难的时光他已经过了很久。
猫咪趴在琴舍门口,依依不舍地朝男主人叫了一声。霍冰抱起猫咪,轻柔地抚着,口里道:“小白,你说,情与义,究竟哪个更重要呢?”
猫咪喵地一声舔舔前爪,把小脑瓜拱到她的臂弯里。
……
“头发应该这样梳,”陆见欢抱臂端详着赵丹凤,不时比划她的发型,“未出阁的女子,更要注重清秀,美而不艳最是相宜。否则就难与妇人区分开。”
赵丹凤从来没自己梳过复杂的发型,到了国子监也只是像男子那般束发,此刻笨手笨脚把自己脑袋弄得一团糟。撒脾气把梳子往窗台一搁:“不弄了,我男装去。”
陆见欢托腮瞧着她,笑眯眯道:“但我想看你穿女装。而且一想到只有我一个人能看,我就更想看了。”
赵丹凤不以为然地嗤了一声,忽听有人敲门,来人正是霍冰。
“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赵丹凤回头看看陆见欢,又看看霍冰,道:“好。”
两人一同来到琉璃牌坊前,霍冰见四下无人,改了称呼道:“公主,我想知道,你打算在国子监呆多久?”
“不劳你费心,学中考试后我便走。”
“公主,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来是想劝公主,不要那么急着走。”
赵丹凤皱起眉:“什么?”她以为自己听岔了。
霍冰目光澄澈地看着她,眼神诚挚:“公主,也许你并不知晓,但我是了解我大哥的。他并非无情之人,公主你所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中,或许公主会觉得他有些冷漠。只是他还不懂怎么去关照重要的人,公主,你对他而言是特别的。如果你能为了他再努力一次,我想他不会拒绝你的。”
赵丹凤不解:“你倒底想说什么?”
“这个月十二,我约了大哥去祭拜小柔,如果公主愿意听一听当年事情真相和他的苦衷,请务必在吉祥客栈门口等候。”
“真相?”赵丹凤正要再问,霍冰却转身走了。
真相……苦衷?
赵丹凤沉思着,心想,霍容既然要说,为何不自己来说。方才冰冰说自己对霍容而言是“特别的”,这倒底什么意思呢?
心里有些希冀,又有些忐忑不安。
猛地,她醒神过来:本月十二,这不正是小七夕那天么?
已经跟陆见欢约好了要出去逛花灯会的。她忙寻找冰冰身影,冰冰却早已走得不见。
时间上有冲突了。
赵丹凤为难地抓头,转身却见陆见欢正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
她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去赴约。”
“诶?”赵丹凤愣了。
陆见欢抱着手臂靠在一棵大树下,视线停格草荫里的蝴蝶上,看不出脸上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