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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空缺。但这仅仅维持了一瞬,继而铺天盖地的妖邪涌了上来,血盆大口从四面八方渐渐缩小包围,耳边传来术士的惨叫声。地缚缠住了他的脚,锯齿般地大口咬住他的手臂,魑鼠撕咬着他的脊背,槐之紧紧皱了一下眉,一切都结束了吗?
这样就死去了。
涌上前来的妖怪大军遮去了头顶灰蒙蒙的天际,血流顺着斩魔刀泛着寒光的刀身飞溅在地上的积雪中,槐之分不清眼前的景物,耳畔的声音忽然变得模糊起来。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很久以前了吧、、、、、、
也是这样的大雪天,长安街上寒风凛冽,天空乌蒙蒙的,萧条得不像那个繁盛光鲜的大唐长安。一辆马车从雪中驶过,马蹄踏上那条通往全天下最繁荣瑰丽的宫殿的朱雀长街,飞驰的骏马脖颈上戴着红缨,马车上挂着抵挡风雪的玄色帘子,四角缀着缨络,车壁上绘着象征天监司的图腾,气派非凡。
随着车内人的一声“停车”,马车停在街上的大雪中。不多时,一袭黑袍落进雪地里,格外醒目的身影缓缓走到街边,沉寂的眸子俯视着躲在破草席下的人,“孤儿。”
不是疑惑,很是肯定地开口。
槐之咬了咬唇,仰头道:“我不是孤儿,我有父亲。”
“哦?那你父亲呢?”御从使打量了一下一身破衣的少年,问道。
“娘说了父亲迟早有一天会承认我的。”槐之说着,目光注视着不远处的华美宅邸,宅邸中隐隐传出丝竹笑闹声,却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若是会承认早就承认了。”御从使看了一眼宅邸紧闭的大门,继而低头看着对方,“即便是有父亲,你还是一个孤儿。”
槐之一顿,垂下头去。
“跟我走。”御从使缓缓开口,语气仿佛在说“今日下雪了”一般淡淡,“你很有资质,天监司偶尔还是会收几条有天赋的看门狗的。”
槐之猛地抬头瞪着他,御从使淡淡地回视他,道:“在天监司若不想像条无主的狗一样,就要比别人更强站得更高,否则你只配做条狗。”并不等槐之开口,御从使伸手提起槐之,扬手扔进马车里,片刻,马车继续朝皇宫飞快驶去。
兴许就是因为当时那番话,他从小就比任何人努力,所以他比同辈人更加优秀,早早便成为了三品的术士。但是如今看来、、、、、、永远也比不上御从使,若是御从使的话,就不会在这里丢了性命、、、、、、
无数符咒犹如箭雨一般从远处景教的雪白尖顶上骤然而降,密如针的符咒在雪地中轰然结成法阵,随着楼顶之人口中默念的咒文轰然暴起,巨大的电流映白了长夜的天际,妖怪怨灵在法阵中嚎叫着,随着消退的白光化为灰烬。
槐之诧异地仰头看着高楼尖顶上踏风而立的人,手中的斩妖刀垂到地上也不曾察觉。
直到楼顶的人飞身而下,直到他立在自己面前,直到他不屑地扫了一眼浑身是伤的自己,直到他徐徐叹道:“为师将斩妖刀赠与你是叫你好生保护自己,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叫人以为我御从使残害弟子一般。”
槐之终于回过神来,“老师,您、、、、、、”
“没了我你还是不行。”御从使始终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眼底的冷意却退了几分,“看来为师还要再教导你几年,好好教教你,什么叫做——除妖。”袖中的符咒朝四面八方飞出,以御从使为中心,狂风形成了巨大的漩涡,将周围的妖怪鬼魅卷入其中,在漩涡中绞成了碎尸,自始至终御从使都不曾取出法器,槐之却能看见碎尸不断从漩涡中坠落在地上。
御从使以一己之力挡住了几乎所有的妖邪。
槐之愣愣地看着身旁的御从使,对方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开口道:“为师让你出宫斩妖是为了使你能够明白若是没了为师,你不够强只会害死你自己,不要仅仅满足于一个三品术士的官职,你的修行之路,还很长。”顿了顿,又道:“可不是叫你来为皇上卖命送死的。”
槐之楞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御从使会这样说。
“这么多年,我还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御从使看着槐之道,“拿起你的斩魔刀,让天监司那些老东西好好看看,我御从使的弟子不比那些名门术士差!”
槐之低头看着手中的斩魔刀,猛地抬起头来,朗声应道:“是!”
作者有话要说:
景教,即唐朝时对基督教的称呼。
第41章 长安乱(二)
“小花,动作快些,不能再将妖邪引进长安了。”君绿靠在软枕上,来不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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