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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耗在呛鼻的来苏水味里,加上牙疼,早已烦躁得不能忍耐。
我开始大声抱怨:“有没有人看牙?病人牙痛,稍有点医德就该吃不下饭。”
没人回应,我刚要起来闹腾一番,有双柔软的手按住了我的脸。眼前亮起了大灯,一束光芒射了下来。“啊!”清柔的声音。这声音有种不可抗拒的力量,于是我张开嘴,一个带口罩的女医生用像勺子一样的镜子照我的牙齿。她看了看,吐出一口纯正的普通话。
“喝酒了吗?”
“嗯。啊。”
“咬了花椒?”
“嗯,啊啊。”
“早上没刷牙?”
我闭上嘴,盯着女医生。
“你是侦探还是牙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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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露在口罩上面的眼睛杏仁模样,鼻梁很高,个子娇小,看上去很年轻。她再次将我的头按下去,命令我张开嘴。
“行了,你就告诉我,怎么办吧!看也看了。原因你也清楚了。”
我有些固执不肯张嘴,在一个年轻的女孩面前张着有口气的嘴着实很傻。她眼里浮起了笑意,那洞悉的眼神令我十分尴尬。她开了张言简意骇的单子。
“是上火。吃点中成药、多吃水果。”
我拿过方子:“还要划价、交费?你们的程序太烦琐了。吃药吃四天?中途还牙疼怎么办?不能再简单点吗?”
“有,你躺下,张开嘴。”
我怔了一怔,牙痛让我心有余悸。无奈之下妥协了。
从医院出来,我神精气爽。人真是有什么都不能有病啊,尤其是牙病。看到旁边的患者被一根尖锐的长针刺入牙龈尖叫的样子,我都快替他崩溃了,真是花钱找罪受。牙痛的减轻,令我如获重生。
医院旁开着家缤彩纷呈的花店。香水百合的清香令我心情舒畅,吃水不忘挖井人,忽然冒出送花给那个小医生的念头。原来人在感激之下会有这么情不自禁的举动。我刷刷地写好感谢语,吩咐店伙计送到牙科。抬头是“小姑娘牙医”。做完这些,我吹着口哨离开了。
好心情保持了一整天,甚至在黄昏时,我还主动打电话问候米米。
“在上海吗?带点城隍庙的小吃回来。”
电话对面很安静,有轻细的音乐飘来飘去,似乎从某个角落里发出来的,还伴随着细脆瓷器的撞击声。
我疑惑地问:“你不在机场?不会是航空公司安排的宿舍吧!”
“这是哪?”我听到米米温柔地发问。
“绿波廊。”一个低低的男人声音。
“绿波廊。”米米转而大声地告诉我。
心情骤然降到冰点。米米是该受凌迟处死的,千刀万剐也不算过分。她竟敢这么明目张胆?我压制满腹的怒火,竭力让语气平稳。
“绿波廊酒楼?正好在老城隍附近,你可以顺便...”
“报歉啊,我恐怕没时间去。”
没时间?那剩下的时间她打算和那男人如何消遣?
“是吗?随便你。少花点时间在吃,上海菜很甜,会胖成只猪的。”我恨恨道。
“哦,知道了。”米米开始答非所问。
话筒传来男人的声音:“谁的电话?”
敢这么发问的人,和她的关系应该不同寻常。这句话本应是我来问。那个男人是谁?
我清晰地感到她把电话搁在桌上,听筒那端很明显是筷子搁放的细碎声。火腾地烧到头顶,虽然冲动得想摔东西,但却把手机捏得更紧了。我强忍着怒火,也许是不甘心就此放过她。
“喂喂喂。”我开始气急败坏。
电话那端男女的轻笑声,似乎正谈着一件有趣的事。男人忽然问:“哎!你的电话打完了吗?”
米米仿佛刚记起来,拿起电话,也“喂喂”两声。
我刚想河东狮吼,米米竟嫣然道:“已经挂了。”
电话的忙音将我的声线掐断了。我狠狠地擂击桌子,疼得咬牙切齿。该死的米米!买件商品,还有个使用期限,可在她身上花钱无数,还买不到一个忠贞。转念黯然,对这种贪婪拜金的女人讲忠贞真是可笑至极。
我盲目地翻箱倒柜,竟翻出了房东保存的一些古典乐曲。放了一段《春江花月夜》。音乐如水流泻,旋律委婉质朴,流畅多变。我找到酒柜里所剩无几的残酒,敲着瓷碗,一觥一咏,和着古乐低唱浅斟。酒在舒缓的音乐尾声中见了底。我身心松懈地斜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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