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链子,直到咖啡馆老板跑出来,把猫赶走为止。然后狗就爬回去躺在卡车底下。
“有时候猫还会跑回来,狗会一直趴在卡车底下,直到忍受不了为止,这段时间不会很长。它躺着,等猫坐在人行道上,把自己全身舔个够,不久你就会听见那只狗轻声呻吟、哀鸣,猫就隔着巷子盯着它看,继续洗它的澡。不久狗就在卡车底下开始咆哮,撞来撞去,好像满身都是蜜蜂似的,但猫就一直洗着脸。最后狗会从卡车底下冲出来,向巷口冲过去,又被链子从后面勒住——虽然它明明知道会有这种结果。它知道链子会让它摔一大跤,勒得它喘不过气,翻身跌倒在人行道上。而它起身的时候,猫仍然会坐在那儿,离它不过几英寸远,照样洗它的脸。它会把喉咙叫哑,直到主人或别人来把猫赶走。
“那只狗恨透了那只猫。”盖普道。
“我也是。”瓦特道。
“我也是。”盖普说。海伦对这故事有反感——那么显而易见的结局。但她什么也没说。
“再讲。”瓦特道。盖普知道,给孩子讲故事,一部分就是要讲(或假装在讲)一个结局显而易见的故事。
“有一天,”盖普说,“每个人都以为那只狗终于发疯了。因为一整天,它都不断从卡车底下跑出来,拼命冲到巷口,直到链子把它拖倒摔跤为止;它持续地这么做,即使那只猫不在,狗还是不断往巷口冲,用整个身体拖拉链子,然后摔倒在人行道上。走过这段人行道的人大多吓了一跳,尤其是那些只看见狗冲过来,却不知道它有链子锁着的人。”
“到了晚上,狗疲倦得没在咖啡馆里踱来踱去,它好像生病了一样睡在地板上。那天晚上随便什么人闯进咖啡馆,我看那只狗都不会醒。第二天它又做同样的事,虽然你看得出,它脖子很痛,因为它每次被链子拉得摔倒,都会惨叫。那天晚上,它在咖啡馆里睡得像只死狗,好像有人把它杀掉了似的。”
“它的主人找了个兽医,”盖普道,“兽医给狗打了针——我想是要让它镇静的。足足两天,狗晚上躺在咖啡馆地板上,白天躺在卡车底下,即使猫从人行道上走过,或坐在巷口洗脸,狗都动也不动。可怜的狗。”盖普补了一句。
“它很伤心。”瓦特道。
“可是你觉得它聪明吗?”盖普问。
瓦特有点困惑,他勉强说:“我想是吧!”
“它真的很聪明。”盖普说,“因为它拖着链子跑来跑去的时候,已经把它被绑在上面的那辆卡车拖动了——虽然只有一点点。卡车在那儿停放了好多年,整个都锈在煤渣块上,即使周围的房子倒下来,卡车也不会移动一丁点儿——但尽管如此,”盖普道,“狗却移动了卡车的位置。只有一点点。”
“你觉得卡车移动的距离够吗?”他问瓦特。
“我想够吧!”瓦特说。海伦也这么想。
“它只需要再多几英寸就可以逮着那只猫。”盖普说。瓦特点点头。海伦对血腥的结局确认无误,便专心读她的《永远的丈夫》。
“有一天,”盖普缓缓说,“猫来了,坐在巷口的人行道上,开始舔爪子。它用濡湿的前爪搓揉原来是耳朵的两个洞,又用爪子按摩已经长拢了的眼洞,然后它往巷子里看,看着蹲在卡车底下的狗。现在狗老是不出来,猫都觉得腻了。忽然狗就冲出来了。”
“我觉得卡车移动的距离一定够了。”瓦特说。
“狗用比以前更快的速度冲出巷子,拖在身后的链子在地上反弹跳动。猫没有挪动,虽然这次狗碰得到它。只不过,”盖普说,“链子还差一点点。”海伦呻吟了一声。“狗张大嘴要咬猫的头,但链子把它勒得太紧,它闭不上嘴巴。狗呛到了,然后就被拖回去——跟从前一样——猫发现情况有变,就赶快逃走了。”
10巷里的狗,天上的孩子(4)
“天啊!”海伦叫道。
“糟了。”瓦特说。
“当然,那样的猫不会上当第二次,”盖普说,“狗只有一次机会,它搞砸了。猫再也不会给它机会靠近了。”
“真是个可怕的故事!”海伦说。
瓦特沉默不语,好像也同意。
“但是还发生了一些其他的事,”盖普说。瓦特期待地抬起头。气鼓鼓的海伦再次屏住呼吸。“猫吓得跑到马路中间——看也不看路。不管发生什么事,”盖普道,“你都不会不看路就跑到马路中间去吧,瓦特?”
“不会。”瓦特说。
“即使有只狗要咬你,”盖普道,“也绝对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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