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他回来了(第2/3 页)
脊如剑,随风轻扬的衣襟下,有一股顶天立地的英气散溢开来。
她恍惚中忽然有种预感,这样的人出征去南境,一定能旗开得胜。
那晚萧懿鸾稀里糊涂被送入洞房,南境军情已经十万火急,她刚刚放下手中团扇,谢恂的家将便来到门外禀告。
“将军,伏将军派人来请。”
烛光映照下,谢恂握拳犹豫,萧懿鸾望着那张陌生的脸庞,心里略一怔愣,随后深明大义道:“去吧。”
谢恂眉形锋利,丰神俊朗,微垂的眼睫在眸底扫下一片阴翳。他抬起手心,轻拍了一下萧懿鸾的手背,细语道:“那你等我。”
他刚走到门口又转身匆匆折返回来,清澈的眼神紧紧对牢她,萧懿鸾正要询问,只见他递过来一枚玉指环。
他拉起她的手,一声不吭把玉指环放在她手上,随后开门离去。门外的月光皎洁清寒,萧懿鸾听见他的步伐声越来越远,并不知道自己的余生将如何度过。
他这一走就是两年。
萧懿鸾在那不久后如愿入了御书台,谢老夫人没有过问什么。御书台公务繁忙,萧懿鸾勤勤恳恳,各级同僚只知道她是无依无靠的孤女,萧懿鸾也从未透露自己是有夫之妇。
萧懿鸾在御书台埋头苦干四个月,期间没跟谢家有任何来往,她一直觉得那桩婚事就像做梦,认为谢家已经不记得她这个人了。
朝中上下亦不知道谢恂出征前曾娶过妻。萧懿鸾曾觉得自己是在守活寡,“守寡”二字一涌入心头,嘴边就下意识呸呸呸了几声,觉得这个词儿太不吉利,谢恂毕竟是为国征战呢,他若有不测,岂不是国之灾难?
冬天的午后,御书台的官舍因为烧炭不当忽然着了火,烧了好几面墙,众人只得出宫回家住宿。萧懿鸾无奈回到叔父家中,叔父和婶娘却阻止她进门,只道她已经嫁为人妇,理应去谢家伺候谢老夫人。
叔父和婶娘说,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
泼出去的水,落到地上被太阳蒸发,然后飘零到茫茫天涯无所依。
当时住客栈是另一个选择,但官舍修葺不知要多久,若是三五天还好,万一耗上十天半月,住客栈就是一大笔开销,萧懿鸾的俸禄无力支撑。所以她那时就暗暗下定决心,以后要争取高升,拿更多俸禄,置一所宅院。
思索良久后,萧懿鸾只好离开叔父的家,在天黑前硬着头皮去看望谢家老夫人。
谢老夫人虽不热情,但也没有把她往外赶,让她住在成婚时的东院新房,还派了两个侍女专门服侍,萧懿鸾感激不尽。
老夫人习惯每日上香拜佛,看起来心事颇重,气色也不大好。萧懿鸾知道她牵挂着出征在外的儿子,也跟着忧心,便找机会跟她说说话。
“御书台的官舍很破旧了,被火这么一烧,不知多久才能修好,我要叨扰多日了,老夫人可不要烦我。”萧懿鸾赔着笑脸说着奉承话。
相处几日后,谢老夫人开始变得和蔼,真情实意道:“你说这话可就见外了,这儿本来就是你的家,以后这些家业都是你的,你可要回来接管。”
萧懿鸾很是震惊:“老夫人说笑了。”
谢老夫人忽然想起一事,忙道:“恂儿派人送过家书回来,有一封是给你的。”
侍女回房很快取了老夫人说的那封信,萧懿鸾疑惑地打开瞧,信封里只有一朵风干的花,白瓣黄蕊,清新脱俗,有淡雅芬芳。
萧懿鸾不知这是何意,问老夫人这封信是什么时候寄回来的。
老夫人道:“他走后的一个月。”
那时萧懿鸾已经去御书台做牛做马了,她感到过意不去,这么久都不曾回过谢家。为表歉意,之后她一有空便常去谢家看望老夫人,送衣送药,陪伴解闷。谢老夫人跟她讲了很多谢恂幼年的事,说那时母子相依为命,谢恂却很顽劣,整日让人操心。
谢恂寄回的那朵花,连着信封被萧懿鸾放在卧房的书架上,奇怪的是谢恂之后再没给她寄过信,这两年一晃而过,他大概已经忘了她这个人。
想到这些牵扯与羁绊,萧懿鸾觉得这封贺表她实在难以下笔。她和谢恂虽然没有感情,但也不是仇人啊。
与人为善,说漂亮话夸人,这些表面功夫只要是稍微读点书的都能做到,但是骂人却不同,除非是仇人,否则谁好端端能想出长篇大论的贬损之语。
假如谢恂不幸马革裹尸,那她一定能写一篇言辞凄切催人泪下的哀文,可是让她站在皇帝的角度对谢恂名夸实贬,还要流露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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