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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的我第一反应还是避而不谈。
严颢坐了近三个小时的飞机,身心都有些疲惫,便径
直回了家。
送他到家后,我也打道回府。只是刚一下出租车,就看见了一个略显憔悴的身影正立在我家楼下。
男人的眼神有些淡漠,只是下巴上零零碎碎的胡渣和微微凹陷的脸孔线条,将这种淡漠修饰成了隐约的落寞。一袭黑色风衣将整个人勾勒得极为落拓挺拔,一根烟在指间明明灭灭,只是轻轻一个弹烟的动作就充满了毒瘾般的吸引力。
我舒口气,慢慢走过去,问道:“什么时候来的?”
他随手在身边的墙上按熄了烟,然后将剩下的烟头放进衣袋,抬起头冲我笑了一下,笑容里有些萧索的意味,“没多久。”
我看着他,半晌后才说:“你也去了。”
“嗯。”
“感觉怎么样?”
他的眸子奇异地亮了一下,但立刻又沉寂下去,“他变了。”
我忍不住嗤笑一声,绕过他径直往楼上去。男人默默地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我走上二楼,想了想,实在有些气不过,却又不得不下楼重新走到他跟前,慢慢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上来。”
带着男人进到家,他抬眼打量一圈,有些意外,“你一个人住?”
“所以你最好长话短说,说完就滚。”我毫不客气地说完,然后从橱柜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扔过去。
男人轻巧接住,“谢了。”然后无比自然地在沙发上坐下。
我最讨厌他的,就是他这种永远自然的状态,好像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能让他动容。
我在他对面坐下来,“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男人望着手中的矿泉水瓶,失神片刻,突然苦涩一笑,“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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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要从两年前说起。
两年前,我十四岁,严颢十五岁。
这一年,是我知道严颢这个人存在的第四年。
从某些方面来说,我和严颢在学校里都算是风云人物。只不过,我是因为成绩不错,得过各种各样的奖项;而严颢则是因为长得太过妖孽,并且在小小年纪就勇敢出柜。
是的,出柜——这个容貌妖孽的男生,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同性恋。
在那个年代,同性恋还只局限于很少一部分女生对于日本动漫的YY,“功德无量,万寿无疆”还是纯粹的褒义词,菊花和黄瓜还是很单纯的可食用物品,“世界大同”这样的口号也都还只是浮云。
在这样的时代里,身边出现一个真正的出柜的同性恋,这种几率绝对不会比哈雷彗星撞地球来得大。
所以,早在我正式认识严颢之前,我就听说了他的大名。
要在一个几千人的校园里发现严颢,其实并不困难。天生夺目的容貌给了他轻而易举就能鹤立鸡群的资本,我曾无数次看见他走在我前面,腰肢纤细
、气质傲然地招摇过市。
对于这样一个张扬骄傲的人,我说不上喜欢还是不喜欢,只是当一个陌生人一样看待。诚然他的性取向与常人不同,但我自小成长在一个绝对自由的环境中,对于人的隐私和人权是最为尊重的,所以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抵触。偶尔想起来,甚至会为这个男生的勇气而生出些许佩服和欣赏来。毕竟,不是谁都有打破常规的魄力的,至少我没有。
但欣赏归欣赏,我俩却是从未有过交集。真正认识他,是在这一年的秋天。那时,我们一起升入了高中本部,进入了最好的班级,然后成了前后桌。
我还记得那个燥热的秋日,坐在我后面的人拍了拍我的肩。之后的一回头,就看到了那张有些面熟、让人绝对惊艳的面孔。
“嗨。”他冲我笑得格外自然,自然到眼角甚至带着微微的亲昵,不着痕迹地融化着陌生人之间的疏离,“你是何悦言?久仰大名。”
大概人和人之间真的存在眼缘这种事。明明严颢说的只是很普通甚至带了点客套的话,听在我耳朵里,却莫名地有几分真诚的意味。
于是也自然地笑道:“我才应该久仰你的大名,严颢。”
他耸耸肩,一派洒脱,“只要不是‘见面不如闻名’就好。”
我朝四周看看,没看见别的人靠近来,心里有些好奇,“你对别人也是这么亲切的?”
按理说不太可能,过去四年里,我从没在严颢身边看见过什么常驻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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