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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镜子,虽然整体上还是精致,但面容上掩不住的憔悴有些让人心疼。
但女人不是用来被自己心疼的,她们所要做的便是让周围的男人来心疼。
离开时,布丁给自己倒了一杯凉水,从抽屉找了两片感冒药,仰头吃过之后,对着空气长长喘了一口气,然后对着镜子再理了理头发,努力笑了笑,朝外走去。
03
四渡的天气已经转凉,人行道两旁的梧桐树瑟瑟作响,行人也少得可怜。秋风肆无忌惮从街头刮到街尾,布丁坐在出租车里看着这派秋景,忍不住打了寒颤。有人骑了自行车从布丁眼前掠过,那是一种急迫的归家心情。而,现在的她已经对任何事情都不再喜形于色,举手投足的任意的表情都是经过大脑精心设计的,那种发自内心的冲动早已经在人与人的友好亦或是礼貌交往中挥发得一干二净,空气中还留着的余温也在秋天的渐冷中让人感知不到了。
四渡郊区有一片开阔的田野,田野之上那些浮云,还有空气中淡淡的稻谷味道,她也曾经想过四个人阡陌之上的打闹,将自然中的欢呼声飘散在田野上。那一出出的画面,先是有声画的电影一点一点的脑海中放映,渐渐上面也有了斑驳的颗粒,然后是记忆褪尽后的旧颜色。
《关于莉莉周的一切》里大块大块的生脆的绿最后不是也成了大块大块地暗黄吗。布丁闭上眼睛回想也再想不起那天飘扬天空的少年嬉闹哨鸣了,唯一还记得清楚的是一张又一张定格的图片,仅仅只有画面而已。
布丁推开车门下车,踏上望极的阶梯时,她抬头看了看高耸入云的酒店,她想或许自己过于沉溺于现世的争夺了,可是即使明白了又能如何呢?她还将义无反顾地做下去,因为那不仅仅是一场战争,而是关于她,关于她的朋友们在这个社会上能否生存下去的关键。
就在布丁低头朝望极酒店走进去时,莫小鱼正在火车上以隐匿的方式迅速逃离这个城市。
04
从小到大,总有人对莫小鱼说: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有我一个你那样的姐姐那该有多好。八岁的莫小鱼听到这样说,头也不会抬,只是会把来接他放学的莫言抱得超紧,抱到莫言喘不过气来,这时莫言就会蹲下来问他:是不是又有人表扬姐姐啦?
比他大不了多少的莫言从小就在心里埋下种子,做小鱼一生的幕布,上演家庭的话剧,用自己的爱去做一场没有缺陷的表演。她抽烟喝酒也曾拿着铁器站在街口被冷风吹得发丝凌乱,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如果不和这个世界斗下去,莫小鱼和她会彻底输掉之后的生活。她所创造的一切只为弥补他们的不足,既然她已经为父母离弃的事情足够绝望,她就不想让自己的弟弟也对生活绝望。
父亲母亲一个一个离开,家徒四壁,只剩她和小鱼。她吭哧地笑,笑得不勉强,有点无奈,无奈地接受生命的可笑。莫言想得清楚,不缤纷的生活不代表无趣。繁荣的生活下也不过是假象而已。
莫小鱼在凉台上猜测起风的时间,莫言在追溯七彩阳光的源头,她看着太阳,总是眼神一秒刷白,然后全世界晃黑的。想了许久,她突然明白,衰败后的生命不一定虚弱,假繁荣之下的能量不一定强大。
城市宁静,禁不住大浪的洗礼,成片成片的树荫繁花似锦堆砌出一个又一个等待暴露的幻想。正如莫小鱼也从未想过一样,对于生命里出现毫无预知的切除部分,并不是人人都有免疫力的。那曾经刻在身体里的部分,眨眼就可以消失,即使用了许久的时间去恢复,也不过是让自己习惯于生活状态,而并非是喜欢并且热爱。
列车的卧铺里,从上车他就一直占据上铺,没有再下过地,他躺在上面,听着下铺的人从陌生聊到熟络,再到结伴去餐车进餐。人与人的交流并非那么轻易,童年时任一一次的远行都是冒险,而不是一次两小时的长谈。他也并不为电视台的招考失利而难过,而确实是长久以来,他的人生里出现了过多的转折,重叠,那些多出来的线头像珊瑚一样在水中漂浮伸出触角,那是触碰了就轻易萎缩的生命,只能靠睁大眼睛辨别水流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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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爱》第六章(3)
人生是一层一层极薄的透明试卷,上面写满了关于此时彼刻的走出迷宫的无数问答。若不及时答卷,人生的试卷便层层地叠加起来了,纷繁杂乱的问题混成一团,早已看不出当初的简捷,最终,人生里再看不到作答的可能,有的只是一团乌黑色彩而已。
莫小鱼早已发现自己长期处于颠三倒四的生活里,虽然可以睁一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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