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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巡警大人哪里听得进我的辩解,一个摁着我的头,一个反背着我的手,就像押送一个十恶不赦的犯人一样,左推右搡地把我掳上了车。
我现在回想,那两个巡警不是赌博输了钱,就是嫖娼被人下了绊子。不然,他们咋就对我这老实的一棍子打不出个闷屁来的人不依不饶呢?
我最终被带到了哪里?到现在我还有点迷糊,只记得那是个大房子、大院子,院子里有好多非常气派的警车。
胖巡警坐在我面前,厉声地问:“你到底一个人在江边干什么?”
我本就胆小,在这个阵势下,差点尿了裤子,但一想自己又没犯法,怕他们干鸟,于是就壮着胆子,说:“我本去东莞,但车到这里不走了,于是就留在了这里,也于是就到江边看看。”
瘦巡警面对我忽然的镇静有点不自然,愣头愣脑地看了我半天,但还是看出了我是个软柿子,就又厉声地说:“你不说实话是不?那好,饿你两天看你还嘴硬。”
我一听这话心里就急了,还真怕被他们扔进黑屋里,饿上几天就鬼模鬼样的,那还怎么找工作?我于是急中生智,把挎在身上的大包裹拿下来,慌里慌张地翻出一大堆证件,一古脑地摊给他们看,并说:“我是大学生,到这里找工作的。”
瘦巡警翻看了一下我的证件,然后不屑地说:“现在大学生比屎都多,谁能保证大学生不做坏事?”
我被羞辱的满脸发烫,但还是压住了心里的无名怒火,辩解道:“我真的没做坏事,只是到江边走走。”
第二章 某地(3)
胖巡警还是看出了我的可怜样,就缓和了语气问:“你在这边有熟人吗?”
我立即说:“有。”
“那明天让他过来领你。”胖巡警打了个哈欠说。
我还想哀求几句,但胖巡警对瘦巡警挥了挥手,瘦巡警个兔崽子就很听话地对我命令道:“跟我去那边房间。”
我不敢不从,就跟着他去了。
瘦巡警哗啦啦地打开了一个房间的门,对我厉声厉色地道:“你今晚就在这里休息。”
房间里没开灯,黑乎乎的一片。我晕乎乎地走了进去,接着大门被瘦巡警咣当一声关了个严实。我扶着墙壁,站立好久,才看到房间里歪坐着几个人。我心里充满了恐惧,仿佛陷进了一个邪恶的魔窟,哆哆嗦嗦地倚着墙壁坐了下来。
“看你这么斯文,怎么也被抓到这里来了?”我身边的一个男人问。
凭借他的声音和模糊的身影辨认,他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有种饱经风霜的沧桑感。但我还是有点纳闷,这黑不隆冬的,他怎么就看出了我长的斯文了。难道这斯文之气也能千里逼人?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微微地笑了下。这我敢确定,我的笑他百分百地没看到。
“你说我这半个老头子还能做什么坏事,走着走着就被他们带到这里来了,这世道怎变的越来越乱了?”男人自言自语起来。
我听出了他话语的苍凉,与他的距离仿佛一下子拉近了很多,不禁朝他移了半个屁股。并低声地问:“你也是今晚被带到这里的吗?”
他叹息着说:“天还没黑呢,我就在大街上走,没招谁惹谁的就被他们拦住要暂住证,你说我刚来到这里,哪有工夫办暂住证?”
他说到了我的伤心处,我不由得说了句:“他们也太不讲道理了。”
男人看了我好半天,问:“你从学校刚刚毕业吗?”
我说:“是。”
男人沉默了半天又说:“那你要处处小心点,这里很乱的。”
我点了点头,没有言语。男人肯定是好多话憋在心里太久了,忽然开了个闸口,就流泻不止了。他说,他前两年去上海搞建筑,天天起早贪黑,拼命地干活,就等到大楼盖成领了钱回家好好休息一下,但谁知到最后人家说大楼质量有问题,钱也就一直拖着不给,到现在都一个子儿没拿到。那时想上海那里的人不厚道,于是就寻思着到这里来了,但谁知天下都是一个理,老实人净受欺。
我该怎样安慰他呢?其实我与他是一样的难受,心里像是被一块石头压着,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沉默了一小会,问我:“你这边有熟人吗?”
我说:“有。”
他说:“那还好点,你还可以让他过来领你出去。”
我看出了他的悲哀,不禁问道:“你这边没有熟人吗?”
他叹息了一声,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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