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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一片茫然,听到这个声音,仍然不自觉放开了手。
发话的是沈夫人岳明仙。
沈夫人依然是那样的端庄雍容,神情也依然平静,丈夫的死似乎并没有对她产生任何影响。她缓缓走到沈成风的尸身前,轻叹道:「成风,你终是先我一步去了。」俯下身,接着,身体慢慢软倒在丈夫身上。
「娘!」
沈凤举只觉得母亲的举动透着说不出的奇怪,见她倒下,连忙上前扶起,只见一柄匕首已没入小腹,不由得呆了。这种情形,任谁都知道已经回天法术了。
沈夫人气息未断,张大已经涣散的瞳孔,在周围人中找到沈雁石和岳子情,颤声道:「凤举就……就交给你们两人了。」
她挣扎着,握住沈雁石的手:「雁石,好好照顾凤举,答应……答应……」
变故发生的太快,沈雁石心下一阵茫然,回过神时,手都被她握得疼了。对上她期待的目光,沈雁石点头:「凤举是我弟弟,你放心。」
终于得到了保证,沈夫人放松了手,轻轻抚着沈凤举的头,目光之中流露出无限爱怜,轻声道:「凤举,娘不能再陪你了,你要听话,乖乖的,听话……」声音渐微,手慢慢的垂了下来。
「娘!」
沈凤举怎么也不能相信,短短的时间之中,一直陪伴自己,呵护自己的双亲竟然先后离去,先是呆呆的,随即放声大哭。
沈雁石默默的蹲下身,心里也想哭,却不知该怎么哭出来。轻抚着弟弟的背:「凤举……」想劝,又不知该怎么劝。
忽然,沈凤举的身子抽搐了几下,似是一口气没喘上来,向旁倒了下去。
「凤举!」沈雁石大吃一惊,抢上去想将他扶起,眼前黑影一晃,岳子青早已抢先一步将沈凤举抱在怀中。沈雁石伸出去的手刚好触在他抱着沈凤举的手上,
心中微一忡怔,随即焦急地看向凤举。
谢去病上前诊断:「沈二公子是悲伤过度,气血攻心,调养几天就好,不妨事的。」比较有事的是自己那可怜的肩膀,不知骨头碎了没有。
沈雁石看着父亲和沈夫人的尸体,又回头看看昏迷不醒的凤举,忽然之间,觉得肩头的担子好重好重。
八
大红的灯笼被取下来了,不久前还是喜气洋洋的寿堂转眼之间变成了灵堂,整个沈家庄都沉浸在一片悲伤的气氛之中。
老爷夫人去世,二公子悲伤过度二昏迷,一切治丧的事由便落在了沈雁石的身上。
入夜时分,沈雁石才拖着疲惫的身体自前庭回来。后院的海棠花开的正艳,沈雁石辛酸地想起昨天下人们还在说这花开得好,是为庄主报喜来了。
如今花还在开,人却已不在了。
海棠花圃的那一边,是沈凤举的卧房,依稀亮着灯。不知凤举怎样了,沈雁石想着,顺着灯光走了过去。
房门没有锁,他推开门,就传来一声问:
「谁?」
岳子青坐在桌边,双手支在桌上,有些睡眼惺忪,脸上的神情却是警觉的。沈凤举昏倒后他就一直守在他身边,看样子是累了,就在桌边小憩,听到推门声才惊醒。
「凤举怎么样?」沈雁石轻问。
「不久前醒过一回,醒来就大哭大闹,我怕他哭伤了身,没办法只好点了他的睡穴。」话中含着无限溺宠。
大哭大闹?沈雁石望向床上昏睡着的弟弟,后者睡容平静,呼吸安详。沈雁石在心头暗暗苦笑,自己又何尝不想大哭一番,大闹一场,把心里的痛都发泄出来?可是他不能,凤举已经倒下了,兄弟俩人之中总要有一个清醒来支撑着沈家呀。
「太晚了,你也回房去歇着吧。」
岳子青摇头:「我不累,凤举万一醒来没人在身边,我怕会出什么事。」
除了沈雁石进来那一刻,岳子青的视线始终没离开过沈凤举,沈雁石心头一阵苦涩:他的眼中永远都不会有自己的影子!
「那……我走了。」
悄声走到房门前,小心的推开门——
「雁石。」
手顿住。「什么?」
「以后的日子只怕要辛苦你了。」
身子一震:「这是我分内的事。」
快步走出去,关上门的同时身子也靠在了门上,不停地重复着深呼吸的动作——怕不这样眼泪就会流下。
一个人不管你有多大的名望,也不管你有多大的权势,死了,也就代表你要渐渐的被人们遗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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