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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州捷报频频,众将领在镇国将军的带领下,势如破竹,所向披靡,歼灭乱党竟用了短短二十日。
是时大军拔起,反朝庆功。而落昌芸河驻军也即刻前往永京,剿灭贞元一党。
一朝危机过去,大势已定。百姓无不夸口称赞恒梁文惠帝所生两子,皆乃绝代天骄。
一人气度从容,福及万民,坐镇朝堂;一人英姿勃发,心系苍生,平定江山。
12
文惠帝三年五月初二,镇国将军班师归朝。这一天艳阳高照,整座乌冕城沐浴在光耀刺眼的日晖中,像是被镀上了一层金。
重御门外,镇守通京的三万大军夹道而立,李辰檐独率三千精兵将士,下马晋见。一身戎装劲服,历经征战沧桑后疲惫而坚毅的面容,是金戈铁马洗涤后的壮志豪情。
越明楼带领朝臣亲自到重御门口迎接。我与内宫家眷站在乌华宫侧旁,离得不远不近。
千年陈酿,众人豪饮。一杯甘醇下肚,越明楼喜不自胜,带着李辰檐与众人朝宫楼这处走来,一边问道:“皇儿立下此功,要何赏赐?”
李辰檐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拱手行礼道,“儿臣可否私下与父王说?”
越明楼神色微微一诧,旋即了然微笑起来:“也好。”
“纭苍,明日你与辰檐一起到御书房见我。”越明楼高深莫测的目光在我身上掠过,又道:“静茴你也来。”
说罢他拂袖扬步,转身步入沐浴在艳阳中的乌华宫内。他的身后,跟随着两名皇子意气飞扬。群臣屈膝下跪,在天地间高呼万岁,颇有四海升平之感。
当夜越明楼大宴群臣。至瑛朝覆灭,禹王距地一方,已有七载光阴,然时至今日,才当真算得上是江山初定。这日烟花爆竹,歌舞声色粉饰太平,比之我初来那日,有过之而无不及。
群臣之宴,虽亦有数名后宫女眷参加,然而只寥寥饮了几杯便退下了。
茗香苑这些日子来倒是热闹非凡,三天两头便有妃嫔送锦缎绫罗,朱钗宝玉。
晟王已接手国事,登基继位指日可待。大婚当前,我在后宫的风头直逼皇后,从黎明至黄昏,迎客接客送客陪谈,若不是汤蘩不时耍些小花招让我避一避,不出几日我定会累得卧床不起。
只是这番光景,总让我想起秦楼楚馆的烟花女子,除了来客是女人,不用陪睡之外,整日拉起嘴角笑得心不甘情不愿的遭遇,实在与她们有异曲同工之妙。
汤大小姐知道我这一番想法后,十足鄙视我,“霍小茴,我觉得你粗俗,没想到你粗俗得这般无可救药。真不知表哥与静王为何会看上你!”
过了一会儿,她又问:“难道成日想想青楼红尘,不拘礼节,会比较讨男人喜欢。?”
我皱皱眉,道:“你这是牵强附会。”迎面却对上汤蘩一双水灵灵的杏花眼。又往深处想了想,倒觉得不无道理,楛璃比我豪气几倍,却让狡猾如千年老狐狸的英长泣拼死救她。
虽是这么想,我嘴上却道:“都是缘分际遇,也不必强求。”
汤蘩“哼”了一声,“你说的轻松!”
这位大小姐如今逐渐放下架子,虽然跟我说话仍旧端出一副她主我客,客要服主的态度,然而寻常时候,倒也玩得开聊得拢。
过了一会儿,汤蘩又问:“诶霍小茴,你说静王要如何带你离宫,难不成跟你那什么要来朝的妃子朋友有关?”
听了此言,我忽然“啊”了一声,前些日子英长泣说要送楛璃来恒梁,也不知是走到哪里了。后来因为战事,一直没顾得上问左纭苍。我看看天,夜色正浓,自言自语地摇头道:“算了,明日再问吧。”
汤蘩惊叫:“霍小茴,矜持!矜持,你懂不懂?”
“啊?”
“你怎么也是有婚约在身的人,就算要与静王私奔,也请你按捺住些!”汤蘩愤愤不平道。
“啊?”
汤蘩斜瞟我一眼,又道:“你少唬人了,你刚来第一天我就觉着了,就你看静王那眼神,一汪春水起了波澜,跟夜里的猫似的。”说着,她目光又闪烁起来,“原来说话不避俗,倒挺畅快的。”
“啊”原来汤蘩这个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宫中盛宴一直持续到子时,汤蘩因时辰太晚,便在茗香苑歇下了。越明楼派了一个小太监与我说,让我与明日辰时在御书房见驾。
翌日早,我到御书房的时候,见李辰檐与左纭苍已然在内。越明楼神色沉静,看不出一丝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