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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主西门吹雪的夫人孙秀青在一个月前独自离开了山庄。
只留下一封信,一把剑。
西门吹雪看完信,独坐了一天,随后江湖上所有人都知道了一件事。
西门夫人病逝。
第二十八章
燃着松香的屋子,挂着薄薄的一层竹帘。
竹帘后的白衣的女子抄录着佛经,专注的好像除了手下的笔墨和桌上摆着的佛经,世上没有任何一件东西能在吸引到她的注意。
如墨的长发稀松的挽着,有几根不听话的垂到了眼前,挡住了视线。
光光是那如瀑布般的乌丝就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心甘情愿的为她挽上一辈子的长发了。
她却好似全然不在乎,摇了摇头,拿起了下一张纸。
受了重伤,至今不过十几天,整条右臂依旧动也动不得。
好在她已经不在乎这些了。
这是在京城的郊外的一间废弃的僧房中,原本寺庙就香火不旺,自从主持也是这里唯一的一个和尚去世后便被荒废了。
这里足够的安静。
京城是一座古老又亲切的城市,喧闹的人潮密布。可惜,这喧闹是别人的。
不过昨日才到,今天就已经被仆人们收拾的干净整洁了。
说到底,这也算是一种享受。
答答的叩门声隐隐传来,吱呀一声破旧的大门被守在外面的仆人打开了。
小跑着的茗夜到了慕容住的僧房前,想起什么似地,左右为难着。
她踟蹰的轻声问道:“姑娘,外面有个人想要借宿。”她的声音实在是太低了,被风轻轻一吹就散了。
她又像是下了决心一样,抬高了声音,重复的问了一句。
屋中静悄悄的,砚中上好的桐烟墨已经用尽了。
慕容撂下笔,将刚刚写好的满满一纸的经文放在那一摞的笔墨之中。听到了茗夜的话,淡淡恩了一声,便不再理喻了。
茗夜听了有些兴奋地跑了回去,将来人引了进来。
那是一个剑客,白衣胜雪,剑若秋水。从他的手便可以看出,这是一个绝世的剑客。
他当然不是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与慕容娴,出了山庄便分道而行。
如今他在那里,没有人知道。
茗夜将他引入了唯一空着的僧房,走进慕容的居室,研起了墨。她每隔一个时辰便来这里为慕容研一次墨。
添了香料的桐烟墨散着淡淡的香气。
“那人说他叫叶孤城,就是和西门公子比剑的那个叶孤城。”她一向少言,今天不知道怎么多起最来。
“哦”慕容并未太多的理会她,头也不抬,依旧翻看着经书。
她好像要把剩余的人生献给飘渺的神佛了。
茗夜恰恰是个敏感的孩子,她不甘心的又说道:“姑娘,他是西门公子的对手啊?他一个人到这里来··”
慕容抬头看了她一眼,低下了眼帘,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他是谁与我何干呢?我是慕容娴,不是西门吹雪。”
她的好奇心在一夜之间就死尽了,她变得向西门一样惜字如金起来,人也越发冷淡。
他们从来没有这么像过兄妹。
墨已经研磨好了,茗夜又变得踟蹰了起来,她低下头,揉捏着衣角。
慕容向她浅浅的笑了笑,轻声说道:“我不需要怜悯,需要怜悯的人也不可能是我。”
茗夜低着头,咬了咬嘴唇,退了出去。
夕阳从半开着的窗子进入了禅房,映在慕容专注的脸上,平添了一分温柔,也多了丝禅意。
“他来了之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每隔半个时辰就请我送一盆清水进去··”
“除了这清水,他还托我去买了一匹白布,又给了我个油纸包,叫我埋在地底下。”
“我拆开来看,竟然全是些染着血和黄脓的布条!···”
用过晚饭,慕容听着完茗夜絮絮叨叨的诉说便打发了她出去。
晚上下了些小雨,淅淅沥沥的,潮气让她的肩膀又隐隐作痛起来,轻蹙眉,抚摸着刚刚写好的文字。
窗外有风声掠过,那绝对不是自然地风,一道人影翻窗而入。
他好像忘了这虽然是僧房,但现在也是女子的闺房,又或是故意这样进入,好吓一吓房间的住人。
他边走边说:“你就一点也不想知道我们之前是怎么逃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