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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重要的,因为我要送给我男朋友的。”她已经憋了一阵子没说话,估计很难受。
“什么?大姐,你刚交男朋友啊?”我有点不敢相信,想也没多想,这句话就脱口而出。
“这有什么奇怪,大姐我思想新潮,不像其他女孩,年纪轻轻就急着嫁人。”她颇有点自豪地说。
“说得也是啊,现在都流行晚婚。”我附和着说。
“大姐跟你说啊,他可是长得很帅的,比那个谢什么锋还帅,大姐下次带他一起来。”她越说越有劲了。
“大姐,你看看,满意吗?”终于画好了,我如释重负地吐了一口气,把画转过去,摆在她的面前。
她看了一会儿,说:“好好好,画得好,你把大姐画得太像了。”
“大姐你满意就好了。”我顺着她的话说。其实,我只是在画中忽略了她脸上的雀斑和眼袋,我画在纸上的人像很大程度是我想象出来的。
她大方地付了钱,欢喜地拿着画走了。看着庞大的身影消失在隧道的尽头,我觉得再也不能给别人画人像了,捏造的痛苦是一言难尽的,我喜欢画美好的东西,把我心中的唯美诠释在纸上。
黄昏来得很快,隧道光线逐渐暗了下来,看到的东西逐渐模糊不清,该是我们收档的时候了。对面的歌手背着吉他走过来,他们站在我的身后。
“画什么呢?”
“一幅画不完的画。”
“画不完?你把全张纸都涂满不就完了吗?”
“但我总画不好,她在我的心中,我却画不出她的模样。”
“别想太多了,咱喝酒去。”
我收起画具,和两个歌手走出隧道,已经是华灯初上的时候了,寒风依然在呼呼地吹着。
我们坐了一个小时的公车回到住的地方,这个城中村住满了外地来的人,说着千奇百怪的方言,干着各种各样的活。卑微地生活在城市的角落里。
两个歌手叫南和北,很奇怪的名字,我曾怀疑他们是孪生兄弟,但他们一直否认。他们说他们并不是来自同一个地方,去年才在这座北方城市认识的,两个人都走过了很多地方,过着卖唱的生活,一无所获,只认识了一个朋友,那就是对方。
我曾经猜想过他们的身世,但后来我觉得这是徒劳无功的,因为别人始终无法猜透你的内心,就像我自己,没有人知道我的心中秘密,我画不完的人像是我的天使——小米,我爱她,所以要离开她,为了她的幸福,我只能选择远离,选择祝福。在另一座遥远而熟悉的城市,她安静而幸福地生活,这就是我的理想。听起来,似乎很荒谬,但,却是真的。
“绿光”酒吧的灯光不是绿色的,台子也不是绿色的,墙壁上的颜色也不是绿色的。
我叫了一杯摩卡咖啡,这是我常喝的咖啡,我不喜欢在酒吧里喝酒,虽然喝一点酒更容易进入酒吧的情调,但我总是进入不了角色。
南和北在狭小的台上唱歌,虽然在“绿光”酒吧里唱歌的报酬只是喝免费的酒,但他们显然很喜欢在这里唱歌,在这里,他们唱自己喜欢的歌,不用为迎合别人而唱自己不喜欢甚至厌恶的歌曲。
到“绿光”喝酒的人,都带着几分寂寞,酒吧是抗拒寂寞的地方。
虽然是冬天,女孩们依然穿着与夏天几乎同样款式的衣服,身上覆盖衣物的面积远远少于暴露在空气中的面积,南和北唱完歌后,就坐在我身边海阔天空地聊天,唐代宋朝,金木火土,萝卜白菜,他们的话题几乎涉及了世界的全部。
其实南和北并不是在真正地聊天,他们的眼睛在物色酒吧里的女人。为女人驱走寂寞是男人的基本责任,这是他们的口号,荒诞而莫名其妙。
老板王立在午夜时分,吹了一首萨克斯曲,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王立以前是乐团里的一个萨克斯手,他喜欢上团长的女儿——一个拉小提琴的女孩,这是他的不幸。离开乐团后,王立就开了这间酒吧,他无法放弃萨克斯,自娱自乐成了他的最高境界。
王立的身边出现过很多女人,但我知道没有一个是他喜欢的。从学画画开始,我的老师就一直教我要学会看别人的眼睛,眼睛是最难画、也是最好画的地方,只要看懂了,就能画出好的画来。很多女人都喜欢酒吧老板,更喜欢会吹萨克斯的酒吧老板,所以在每一个曲终人散时分,总会有女人给王立投出寂寞的眼神,在轻轻的暧昧的音乐里,两个人的欲望和情感像潮水一样迅速地蔓延开了。
那漫天星光在歌唱,犹如天使飞舞身旁,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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