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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劲支肘撑着脸颊,侧躺在小凌旁边,看她抱着一个雪人玩偶,一手搁在腮帮子边酣睡的模样,刚毅脸庞不自觉地露出了慈爱神态。
小凌是个有规矩的乖孩子,因为她有个好妈妈。
尉迟劲抬眸,看着楼上这间由储藏室改装成的游戏间。
何田田有双巧手和一颗细致的心,除了嘴巴得理不饶人之外,她其实还算个满让人有结婚生子冲动的女人。
事实上,他也是一直到最近,才觉得自己的家总算是有了“家”的感觉。
“咳咳!”
孩子的咳嗽声,让尉迟劲乍然回过神。他低下头,迎上小凌那双大眼睛。
“妈妈呢?”小凌吸了吸鼻子,眼眶红红的。
“她出门了,等一下就回来。”尉迟劲一看到她似乎想放声大哭的神情,马上发挥他危机处理的能力。“在她回来前,我们两个一起做早餐,好不好?”
“真的吗?咳咳!”小凌捣着嘴巴,依照妈妈的交代拿起一旁的酷企鹅水壶喝水。
“千真万确。”尉迟劲拿起一张面纸,帮小女孩擦掉额头上因为感冒药效用而泛出的冷汗。
这个小丫头已经发烧一个星期了,吃药就退烧,药效一过又开始发烧。他待会儿得提醒何田田,带小凌到大医院好好检查一番。
“尉迟叔叔,千真万确是什么意思?咳咳!”小凌抱着水壶问道。
尉迟劲的脸颊抽搐了两下,耐着性子解释道:“意思就是说,我们现在可以下去做早餐了。”
小凌从彼得兔的睡袋里钻出来,探出她的小手高举向他。“抱抱。”
“抱抱”是什么意思?尉迟劲的脑袋乍然陷入一片空白里。
他瞪着孩子红扑扑的小脸蛋和亮晶晶的大眼睛,胸口急窜而过一阵酸麻的抽搐。
真是太可怕了!
小凌怎么会这么可爱呢!
尉迟劲强忍着一把将小凌揉入怀里的冲动,他缓缓弯下身,一手抱起孩子,一手抓着拐杖,好让裹着石膏的腿慢慢地站起身。
“我可以摸到灯喔。”小凌伸长手兴奋地叫道。
“孩子,放下你的手。万一灯泡不小心掉下来砸到你的头,你妈妈会把我推到烤箱烤成肉饼。”尉迟劲好心劝告道。
小凌格格格地笑了起来。“妈妈才不会把人推到烤箱里,她又不是巫婆。咳咳……”
“你妈妈比巫婆还厉害。她炖的牛肉清汤,简直可以直接拿来对人下诅咒。”尉迟劲边咽口水边说话,还故意睁大眼,咧着嘴露出贪吃的表情。
小凌不大懂叔叔的意思,但她觉得叔叔的脸很好笑,小小身子便像被人搔痒似地笑到东倒西歪。
尉迟劲听着孩子像弹珠互相撞击的清脆笑声,感觉神清气爽了起来。
他搂紧了孩子,因为心情很好,便不自觉地边吹着口哨,边步下了楼梯。
“才想说当你走在无人深夜的街上,不要被发了狂的青蛙吓到,守候在昏黄烛光后的眼,是个吉普赛的算命婆婆……”
小凌突然配合着尉迟劲的口哨旋律,大声唱出了同一首歌。
尉迟劲的嘴巴张大到可以塞下他的拳头,他吓到差点从楼梯上滚下去。
他僵在楼梯正中央,低头看着怀里仍然自顾自唱得很开心的小凌。
“你把口袋里的钞票统统给我,坐下来摸摸这水晶球……”小凌唱得很大声。
尉迟劲则是必须要拚命咽着口水,才能阻止自己因为害怕而口吐白沫。
“发条兔子”收录在陈升的“思念人之屋”专辑里,歌曲很有意思,但却不是一首人人可以朗朗上口的主打歌,没买专辑的人,铁定不会唱,加上歌词长而不重复,没有经常听的人,是记不住歌词的。
“你怎么可能会唱陈升的‘发条兔子'?!”小凌才停下来吞口水休息,脸色发青的尉迟劲就忍不住脱口问道。
“妈妈常常唱给我听啊!有时候,我要睡觉前,妈妈也会放CD给我听。我可以一直唱到‘真倒霉活在这样奇怪的时代,找不到人来生个小孩'喔……”
“你妈妈说她不喜欢陈升。”
尉迟劲的脑子不停地�响起何田田昨天所说的话,蓦地感到头晕脑胀、四肢无力,兼以全身发冷。
何田田为什么要对喜欢不喜欢陈升这种小事说谎?除非她……
一个惊天动地的想法突然跃入他的脑里,让他背脊发凉,心似火焚。
“妈妈喜欢陈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