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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尹看着马车前的风景,脸上没有异色,只是没有情绪地回了一句:“不知道。”
“她没有和你说去哪里吗?”我看着空空如也的车厢,正想说让大尹去附近找找她,车外却忽然响起一阵混乱的骚动声。
发生什么事了?!
我和大尹从马车上向下望去,只见一顶挂满黑色的帷帐的轿子几乎是从天而降,在四个蒙面人的拉扯下徐徐地降临到了营地中间。
我那大舅子端木雲所站着的位置,正好和那轿子碰了个对面。营地中的人见有情况,立即放下手中的活计,纷纷的围了上去。
大尹眼睛看着那个轿子,扯着我往马车下一跳,也跟着上去看起了热闹。
“哈哈哈,端木雲!没想到你今日居然会落在寡人的手里吧!”
我和大尹才靠近人群,就听见那顶黑色的轿子中传来一阵极为尖锐的声音,像是根快要崩断的琴弦所发出的的绝响。
话音刚落,只见那轿身一抖,从里面钻出一个瘦瘦高高的男人来。那人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的披风,皮肤惨白,他看着端木雲的眼神凶狠异常,如果用眼神能攻击人的话,我想我的大舅子早已被这人撕碎到渣都不剩了……
“端木雲!你把寡人的军师藏到哪里去了?!”瘦瘦高高的男人咬牙切齿地对着端木雲威胁道:“现在交出来,或许寡人可以让你死得体面一点!”
这句话一说出来,在场所有的人不由自主的都把目光投向了在轿子前面的端木雲————毕竟这年头,北越国的实力独步中原,但凡有点眼色的人,都不会轻易去招惹北越的王太子。而如今这黑轿子里来的男人敢和端木雲说这样的狠话,是在是勇气可嘉,于是大伙儿个个都伸长脖子,好奇心被提了起来。
“……陈言继,原来你已经逃到梁国境内了么?”一双黑亮的眼睛在瘦高个儿的苍白的脸上瞄了瞄,端木雲嘴角是满满的不屑:“就凭着你带着的这几个人,在孤的营地里,竟然就敢妄想行刺么?!”
啊!那个陈言继,不就是大舅子昨晚要抓的人么?……我想起来了!听刘正大国师说过,那个什么南越国新登基的王,好像就叫做陈言继来着!可是眼前的这个瘦高个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国之王的样子啊!你看他裹在一件宽大的黑色披风之下,披头散发的,再加上那白纸般的脸色,全身上下散发出一股让人难以言喻的诡异气息,倒像个跑江湖混饭吃的巫师~~~
“行刺?”‘巫师’陈言继桀桀怪笑了几声,忽然转过身来看了看围观的人群,脸上露出得意洋洋的神色来:“端木太子,你以为寡人是傻的么?要说在战场上,你们北越的军队确实比寡人的军队要强悍多了,但是说到奇门异术么……哼哼……”
陈言继说着,嘴巴一咧,表情夸张地从怀里掏出一个桃子般大小的铜铃来:“……寡人向你保证,这一刻,这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得臣服于寡人的脚下!”
他果然是个巫师……
“你打不过孤,妄想使用这些旁门左道就行了么?”端木雲睨了一眼那铜铃,眼底轻蔑。
“嘿嘿,是不是旁门左道,太子马上就能看到了!”
“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
随着铜铃发出了阵阵清脆声,站在后面看热闹的我忽然感觉脑袋一阵昏沉,腹中更是翻江倒海般灼热起来!
“大尹!我……”我一手捂着头,一手抚着肚子,回头,发现大尹和端木雲的随从们的情况更加不妙:刚才还在围观的人群一阵混乱,此时许多人居然已经倒在地上边滚边吐起来!
“大尹!你怎么了!!!”
难道是中了什么毒?
看着大尹在尘土中翻着白眼,嘴里抽搐地吐着青黑色的污水,我一下子乱了分寸,强忍着腹中的难受,几步上前去,只想要把他从地上扶起来:“大尹!大尹!……你怎么了!”
然而地上挣扎乱动的人像是完全失去了理智,我才一靠近大尹,就被他身边那些同样又滚又吐的人误打误撞地踹了个老远。
“呸呸呸!”
我在地上摔了个狗□□,冷不丁啃了好几口的黄泥,这到底是什么歪门邪术?!
满心怒火地从地上爬起来,我发现这营地中还站着的,就只剩下大舅子端木雲和陈言继那边的人了。
“端木太子,交人吧!”
陈言继飞扬跋扈地,眼中闪动着疯狂的光:“寡人一高兴,说不定还会把你的尸体送回北越哦!”
我由于这一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