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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老嬷嬷也这般关照,在她身边伺候可有福气了……”
气氛又挽回了些,晚饭时,李嬷嬷说自己奴仆之身,怎么也不肯上座,将带来的礼物整理整理,挨家挨户的送了。最后,才去芷萱院。
而此时的无畏,少了白日的喧闹。钱氏歪在罗汉床上闭目养神,大丫鬟杜鹃不紧不慢的用美人捶给她捶腿,二太太母女不安的坐在下面。
“祖母……那个老嬷嬷去了芷萱院,三妹妹不会告状吧?”
雪瑶眨巴眼睛,一脸不忿,“三妹妹也太不知好歹了,祖母是打她了,骂她了?好吃好喝的供着,平日里教导她几句,还记仇了!哼!”
“怕她作甚!她不懂规矩,那个老货也不懂?看刚刚,我发话让她上席,她连声推辞说不敢,可见是知道自己身份的,一个下贱奴婢,告了又如何?”
钱氏根本不往心理去。
二太太转了转眼珠,装着叹息道,“一个老奴才,自然不怕的。可万一她回去跟侯府人一说,来年的贺礼……怕是没这么丰富了。”
“哼,他敢!这么多年,我没让媳妇立一天规矩,由着她在外面逍遥……还要怎样!明年敢短了半分,便是违了老太爷的心思,我也把那贱媳妇招来,天天给我捶腿倒夜壶!”
杜鹃手颤了些,鼻尖汗珠亮亮的,可不敢多说什么,仍装木头似地慢慢捶腿――她心中想,可怜的三太太,听说出身侯府,娇生惯养的,给老太太倒夜壶?难怪侯府年年送了许多东西来。
雪瑶没注意身旁的杜鹃,对她来说,杜鹃也不过是下人而已,值得在意吗?一把抓过美人锤,靠在钱氏身边,撒娇的说,“祖母,祖母……”
“三妹妹好令雪儿生气!等那老奴才走了,祖母要替我出口气呀!”
“呵呵,雪儿是祖母的心肝宝贝,谁让雪儿生气,就是让祖母不痛快!”
……
芷萱院中,俞清瑶并没有想雪瑶想的那样,痛哭流涕的告状,诉说自己有多么不如意。而是平平常常的待,把李嬷嬷放在一个适当的位置。敬着――虽是奴婢,却是舅舅派来的人。远着,毕竟,她们不熟悉,上赶着拉关系也近不了多少,反叫人知道了嘲笑。
“嬷嬷,请喝茶。”
李嬷嬷接了茶,不动声色的打量俞清瑶,及这屋子的摆设,身旁伺候的下人。
屋子小了些,东西没什么好说的,不少是她亲自挑的,给小姐做了陪嫁。下人么,比起侯府不知差了几层。名叫玛瑙的,还有些机灵劲儿,值得栽培;旁边那个叫翡翠的,忠厚老实,其实这等木头疙瘩的笨人,做二等丫鬟就不错了,然成了小小姐的贴身侍女,看来俞家没人。
至于俞清瑶本身……李嬷嬷说不出的怪异。
明知道特意问起杨嬷嬷,说明杨嬷嬷身份不凡,与自己关系不差,怎么直接就说“把人打发了”?罪名还是“痛骂老太太”,唉,得叫人好好查查。
其实父母不在的幼女,生活在一个大家庭中,难免收些委屈,这点李嬷嬷是知道的。但她也没办法呀!她只是个奴仆,没能力救谁。最多在离开之前,多在二太太边上敲打暗示下,再把三房、四房的几位太太贿赂好了,让她们日后帮衬着些――这已是极限。
“小小姐身子可好?那就好。侯爷、夫人身子都好着呢!劳姑娘记挂着。对了,表少爷呢?是吗?表少爷读用功,嗯,将来定然跟姑爷一样……”
闲言几句,坐了不到一炷香就告辞了。
胡嬷嬷送人走后,有些不解,“姑娘,怎么不跟李嬷嬷说说苦处?”
“说了,又怎样?”
“姑娘呀,若是那事成了,李嬷嬷不得不带走姑娘,怕是事后觉得姑娘有心利用。”
“我……就是利用她了。迫于无奈的利用,跟有心故意的利用,有什么区别?”
“可……”
“嬷嬷,别可是了!便是把苦楚说得再多,她又不是我什么人,难道会替我痛?替我伤心?不会的,最多叹息两句,说女人家命苦,多忍两年,等日后出阁或是弟弟中举就好了!我没必要把自己的伤口都翻出来,非要让人同情!”
胡嬷嬷哑口。
她知道劝服不了了,只能暗中盯着,务必把事情办的妥妥当当,不能出半点差错。别最后李嬷嬷人得罪了,老太太动怒容不下了,还去不了京城侯府。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八月十二,钱氏的寿辰终于到了。
这一天的清晨,俞清瑶早早的醒来,果见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