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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起了作用,便不再理他,又回头继续对老乡道:“我弟弟倒想买一把日本刀,不知王员外能否打个折?”他伸出白胖的手前后一翻,“十贯怎样?”
想想又加了个添头道:“他手下也有几百号人,他用得好,也定会向手下人推荐,那时王员外岂不是不愁销路了。”
说完一阵大笑,心中为自己的想法暗暗得意:“老子的弟弟帮你推销那些劳什子刀,你就是白送一把也是应当的。”
不料王员外却‘嗤!’地一声冷笑道:“你平时赚我酒水钱倒也罢了,现在竟连我的吃饭家伙也要刮上一层油,看在老乡的份上,我便宜你一、二贯倒是可以的,十贯?哼!你真当我的刀卖不出去吗?这新科进士、举人都要习武练功,谁不要买刀?赶明儿我就去那弘文馆前面开个铺子。”
听了他的话,林掌柜突然想到一事,便摇摇头,眼露怜悯之色,叹口气道:“老乡,你难道没看报么?”
他紧走几步,从柜台的里摸出一堆报纸来,抖掉里面的半只烧鸡,油腻腻地往王员外面前一摊道:“这是昨日的《齐鲁每日密闻》,你没看吗?”又翻到第二版,指着顶上的标题念道:“‘草鸡变虎狼—弘文馆趣事’,好好读读,旁边还有图,你再仔细瞅瞅。”
王员外大喜,这报他每日必买,但昨日刚买好,正巧有急事,便搁在一旁,不料一转眼就不知被哪个天杀的顺手摸走了,让他没有读到。他倒不急着看什么‘草鸡变虎狼’,而是三下两下先翻到第四版,寻那连载小说,待定睛一看,心先凉了半截,见小说连载处只剩个方方正正的大洞,内容早被剪走。
恨恨地盯着那林掌柜,见他眼露得意之色,便软言求道:“看在老乡的份上,可把那小说给我读读,吊着人的胃口,好生难受,或者你把那结果给我讲讲,到底蒲家的船队有没有走出那场风暴!”
林掌柜见他服软,心中更加得意,笑道:“前几日我也求你给我看一眼,你不是也不肯么?这天道循环,报应不爽,你就熬一熬,等晚上报纸送来,你再看吧!”便又把报纸翻回来,用白萝卜般的手指敲着那图道:“你看这是什么?”
王员外悻悻地朝他的手指处看去,只见那里是一滩黄色的油渍,油渍下面是一副画,一大群学生正举剑练习搏击,画得气势威猛,栩栩如生。
“这又如何?又没说剑是他们自己的,况且他们使的如果是木剑呢?”
林掌柜冷笑一声道:“这你就不懂了,这帮酸丁,手无缚鸡之力时,屁股上尚且挂把铁片四处招摇,现在胳膊壮了,怎可能不买把真家伙佩上,你若几个月前去摆摊,或许你那些破刀还能卖掉几把,现在?哼!晚了。”
见对方不信,他又急道:“不然我们打个赌!”
王员外正恼火他称自己的货为破刀,听他想打赌,立刻气道:“赌就赌!不知你想赌什么?”
“若你二个月内能将你那批刀全卖掉,我就输你二十贯,但如果你卖不掉,那怕只剩一把,那你就白送我一把,如何?”
“好!就这么定了。”王员外又想起一事,急忙申明道:“先说清楚,我后进的货可不算。”
“可以!”林掌柜正想寻个公证,一转眼,却见那张官人已经把桌上的细点吃个精光,此时正打着饱嗝,呆呆地望着高丽山发臆怔,心中更加鄙视,回头道:“我看这公证就不用寻了,我们都是泉州人,当以信为先,按家乡的规矩,击掌为誓!”
两人各举右手,按老家的规矩,击掌三次,这赌就算定了。
“唉!”旁边的张官人叹了口气,恋恋不舍地把目光从高丽山上收了回来,刚才糕饼吃多了,只觉得口唇发干,便随手抓起茶壶,把壶嘴塞进嘴里,咕咕地喝了起来,突然呛了一下,嘴里的茶水竟喷了出来,林掌柜躲避不及,半片身子都变得水淋淋的,那张官人弯腰拼命咳嗽,半天缓过气来,拉起衣襟抹去下巴和脸上的茶水,吁吁好一阵才抬头问道:“林掌柜!你说这去日本的船,一个月能回得来吗?”
林掌柜早气得脸色发绿,又见旁边老乡幸灾乐祸看着自己,正想发作,却突然发现周围已是人声鼎沸,不知不觉客人都坐了大半,自己只顾打赌,竟然没察觉。
他狠狠地瞪了张官人一眼,顾不得满身茶味,换上副笑脸,呵呵地迎了上去,抬起湿淋淋的袖子拱手道:“赵东主,您今天这么早就来吃午饭了,果然是好胃口。”
王员外见张官人满脸苦相,心中同情,便安慰道:“你看这在座的大半都和你一样在等船,大家却没象你那样担心,想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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