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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信仰!放弃生命是件很容易的事情,我们不能因为放弃自己的生命,是因为我们不能因为我们的自暴自弃,而伤害他人。远在千里之外的父母、朋友、亲人,近在咫尺的战友、室友!我们活下来了!我们活下来,不是胜利吗?不是文明战胜野蛮,血腥战胜残酷吗?我们不明白,我们为什么不能拥有那代表胜利的‘V’字?”
可是我却想说,我不会有那个胜利的“V”字了。我不能骄傲的活着,不能与自己的爱人相守,我永远也看不到那个“V”字!康熙会怎样对付我的呢?我想起清溪书屋的如纸蝴蝶般的衣衫碎片!我想起绛雪轩里的红丸!不!我不要!康熙之后还有胤禛!我想起胤禛的狂暴!胤禛那如烈火一样的炽热的情感!我的泪一滴一滴地滴落在白绢上,在鸳鸯戏水上化开!
胤禩回来了。我忙抹去泪,笑着迎上前。胤禩抚着我的面颊,说道:“又担心了?等我安排好,我们就走。”我点点头,胤禩又笑道:“真像你预言的一样!十四弟在西北大捷了!”胤禩接着讲述胤祯的抚远大将军军功。年初的时候,胤祯移师穆鲁斯乌苏,并管理进藏军务粮饷,并取得青海王、台吉等对进藏支持;六月,胤祯亲率平逆将军延信由青海进藏,另派定西将军葛尔弼又川滇进军西藏;八月,胤祯大败策凌敦多布于卜克河。策凌敦多布溃逃;九月,胤祯亲莅拉萨为六世达赖新胡必尔汗在拉萨举行了庄严的坐床仪式。这些与我记得的史书很相像,但是有至关重要的一点不同,胤祯亲自进藏,亲自主持达赖的坐床仪式,亲手打败了策凌敦多布。他亲手实践了我在那个圣寿节的预言!
胤禩捧起我的面颊,说道:“怎么了?你不高兴吗?是不是因为十四弟真的实践了那个预言?”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只点了点头。胤禩笑道:“没关系的!就像你如何努力,也没能帮助我赢得太子之位,你一定知道我得不到储君的册封!所以,不管你如何想改变,十四都会就任抚远大将军,都会建立丰功伟业。一切顺其自然吧!我们这会应该为十四弟高兴才是!”我点头。但愿命运之轮能够逆转,我和胤禩寄情山水,胤祯得尝夙愿!
在陈府的日子还是很平静的。陈世倌回来之后,与胤禩讲谈过,便敬为上宾,不但把胤禩的薪俸加了一倍,还为我们更换了一座更靠近内宅的大院落。陈世倌公务之暇,必约胤禩饮酒闲谈。我很不高兴他把胤禩当成清客!胤禩真没养过这种清客,听了我的话觉得有理,便回绝陈世倌的邀请。当然,另一方面原因,更是为了安全起见。陈世倌忙亲自过来解释一番,并且再邀请胤禩时,除了服侍的丫头,不见任何一个外人。胤禩也只得客随主便了!
今年是康熙御极六十年的大庆。康熙虽然拒绝上尊号,但是朝上各样庆典办得隆重,但今年康熙过得不顺遂。先是王掞请立太子,引得康熙暴怒,然后是西北战事,补给线过长,而不得不重新进行战略考虑。
御极六十年大庆,也加开恩科,从乡试到会试都开场。弘旺跃跃欲试,弘历磨拳擦掌,胤禩都被他们俩个说动了,却被我生生按下了。我没必要冒险,弘旺虚岁十四岁,等过了雍正四年,他有的是机会一展拳脚,不必要非得冒这个险、求这个名!弘旺和弘历老大的不高兴,但他们那位天下最宽容的父亲都不同意他们赴试,也只得做罢。
而我们日子过得祥和宁静。直到一天——
这日学房里闲时,陈世倌早请胤禩闲话。弘旺和弘历出去放炮仗。我正在闲坐读书,突然见红羽奔进来,说道:“三少爷和四少爷,跟陈家的两位公子打起来了!”我跟红羽奔出来,就见弘旺和两个跟他差不多大小的孩子扭打在一起。弘历满脸泪痕,却毫不示弱地帮助哥哥打架。弘旺在宫里时骑射、武艺均经过康熙的亲自督促,因此,以一敌二也未处于劣势,又有弘历在旁相帮,瞅准机会,一拳把其中一个男孩打倒在地。那个男孩坐在地上痛哭起来。弘旺又把另一个按倒在地,挥起小拳头,照着男孩的脸上一顿痛打。弘历在旁拍手叫好。
陈家也惊动了。陈夫人出来了。眼前的女子带着江南水乡的娟秀美好,只是人到中年,带着淡淡地倦然。她扶起那两个男孩,一个称她娘亲,一个称她大娘,边哭边诉他们的委屈。我也拉过弘旺和弘历,上上下下看他们有没有受伤。陈夫人望向我时,神情里带着讶然,又很自然地收敛了那份惊异。她缓缓地说道:“这位是卫夫人吧?”她见我没答言,不由得眉毛蹙起来,然后说道:“小孩子打架本无可厚非,但是怎么下这么重的手啊?”弘旺愤愤地说道:“你问他们!”我轻斥道:“陈夫人是长辈,说话要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