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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卫先生过谦了。两位令郎虽年幼,但学识一道,确使老朽叹为观止。老朽瞧令郎资质,蟾宫折桂指日可待啊!”胤禩笑道:“先生过誉了。两个孩子以一充十罢了,而且年纪还小,能否进生员还未可知啊!”沈秀才说道:“老朽自与令郎授业后,就一直想来见卫先生。令郎之前师从何人?又何以天文地理,乃至术数算学,均广有涉猎。”胤禩不得已说道:“家学罢了。”沈秀才上上下下打量了胤禩一番,说道:“老朽早觉这两个孩子不凡,今天见到卫先生方知此二子是有本而来。”胤禩答道:“先生如此称赞,卫某汗颜啊!”沈秀才说道:“两位公子有几日未来学里来,不知出了何事?”
绕了半天原来是为这个啊!其实很简单,我和胤禩要去看钱塘潮,又听说这儿钱塘潮又是个节日,叫什么观潮节之类的,就按着当地的风俗准备了些物件。弘旺和弘历看后,要求不上学,在家里帮忙。我本来不想答应。想当初我上学的时候多辛苦啊!每天都不能缺课,还要考试取得好名次,还有升学压力。他们不过是念念四书》、五经》,讲讲八股文,比当初在上书房时不知轻松了多少,还想着偷懒!胤禩却笑着答应了。两个小东西都围在胤禩身边,夸奖他们爹爹是世上最好的人!反倒显得我这个娘亲刻薄!我好后悔啊!我当时也不辛苦!我的成绩虽不是第一,也是三甲!我虽然那些额外的爱好很辛苦,但那是因为我有目标,我要好好培养自己!现在得罪了我的两个宝贝了吧?让胤禩捡了个便宜!我悔得直跺脚!还是胤禩教我使出绝招——做菜!当两个小东西吃得肚圆时,我这个后妈变成了亲娘!
这时胤禩笑道:“这两天旺儿和历儿都有些不适,暂时在家休养。本来今天好起来想去学里,但又想明日是潮期,我们来这儿从未见过钱塘潮,正想一观此盛景,因此未去,带累先生亲自跑来了,实在是我们的不是,后日必去学里,还请先生海涵!”沈秀才松了口气,说道:“如是最好。如是最好。老朽立塾三十载,从未见过令郎此等资质的。就是盐官镇第一大家陈家两代的公子,也不及令郎的聪明。观潮后请令郎尽快回学里。老朽希望在闭塾前,能教授出天子门生。”胤禩答应着,笑道:“先生如此称赞他们,令在下实在惭愧。”待茶毕,胤禩又陪沈秀才闲聊。沈秀才屡试不第,从此立志效法至圣先师教书育人。听他的话来,他盼望着成贤七十二的成就。而陈家的陈世倌,进士第四十二名,就是他一手教出来的。当然,那是他的最高记录,他特别想实现能进殿试前十名的目标,而弘旺和弘历具备这样的资质。听得我直想笑,也佩服胤禩的耐心。这样啰嗦地一位老儒,都能平和地陪聊一个时辰,又待茶款留用饭后送出门去。
江南陈家,“一门四阁老,六部七尚书”,阵容很豪华啊!我想起“一门七进士,父子三探花”,李寻欢公子的原型是否出自江南陈家啊?不对!陈世倌?好熟悉的名字啊!陈家洛?“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强极则辱,情深不寿!”这不是乾隆的“生父”吗?我早该想到的!胤禩可真会选地方!风云际会之所啊!
次日,胤禩带着我和弘旺、弘历一同观看海宁潮。胤禩换了月白的锦衫,那风清云淡的气质,那饱经沧海桑田的坚忍,那历经涅磐而重生的凤凰!我也像小女生追星似的望着他。他望着镜中的我,轻笑道:“看来你得掩上面纱了。你的夫君没用晚膳,再喝下一水缸醋,你好歹也心疼一下!”我捧着自己的面颊,嗔道:“我也是中年妇人了!人家才懒得多看一眼呢!”他笑道:“我的诗璇最美丽,不曾被岁月刻下任何痕迹,仍然是我第一次见到的那个娇妍少女!” 在现代虽然二十七、八岁仍然属于青春时代,但是在古代女人到这个年龄早已人老珠黄,美人迟暮了。我本以为他是爱的表达,可我却从他眼神中读出认真。虽经如此磨砺,我的容颜却不曾被岁月刻下任何痕迹,却不相称的鲜妍,仿佛岁月就停驻在某一刻。我的心底涌起寒意,扣上带着围纱的大沿儿帽。
盐官镇人流如织,热闹非凡。胤禩携着我的手走在街上。他那份淡定从容,那份优雅高贵,引得路人驻足。弘旺和弘历欢快地在人丛中穿梭。不一时,到了观潮台,但见人头攒动,谈笑着等待海潮的到来。忽然听人叫“来了”,数米高的潮水涌入喇叭型的杭州湾,澎湃汹涌,势不可阻,形成一线横江的奇观;潮头过处,惊涛拍岸,令人心惊动魄,叹为观止。苏大学士的“八月十八潮,壮观天下无”,虽然浅白,却描述得淋漓尽致。
望着如万马奔腾的潮水,心头不由得涌起另一种滋味。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来到这个时代,所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