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1/4 页)
“王须仁同志,你再把前段‘肃托’的情况详细谈谈吧。”白子明非常严肃地说。
“好。”王须仁掏出一个蓝色日记本,用两个指头一页一页地翻腾了一阵,然后又慢慢合上。于是,王须仁向众首长简要说明了发现“托匪”情况之后,便绘声绘色地描述了“托匪”如何伪装,如何狡猾。他说:“托匪伪装得十分巧妙,隐藏得是很深的。据托匪魏定远说,托派不但边区特委有,铜山、砀山、丰、沛、金乡、鱼台、单县等处都有托派组织,托派的活动范围大得很哪!”
王凤鸣急忙对大家道:“没想到地方上竟会这样复杂,得搞它一下子,不搞也太危险了!”
王须仁接着说:“对,早该搞了。你们不知道那托匪是 多么地顽固……”
王须仁偷眼看看坐在正席的首长的反应,又态度谦恭地说:“大致的情况李毅同志都谈了,我再说也是重复。肃托,毕竟是个新问题,为慎重起见,我想是不是把魏定远叫来,请首长们审问审问。”
白子明皱着眉头,好象在激烈思索。
“我觉得这样更好。”李毅向前探探身子,第一个表示赞成。
王凤鸣抖抖乌黑的长眉,眨眨朦胧含蓄的眼睛,慢条斯理地说:“我们亲自听一听,多了解些第一手的材料,这很有必要嘛!”
王文彬知道王须仁善于在领导面前善于表现自己,便打断了王须仁的话:“好啦,你不要再描绘了。既然说魏定远承认他是托匪,建议马上对魏定远进行集体审讯。”
大家点头同意。
大家既然都同意这样办,白子明立即命令把魏定远带来。
魏钦公这时正好赶到会场。他因开会迟到了,加上又是列席会议,就坐在一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听说要带魏定远,立即全神贯注,观察着事态的发展。
魏定远被两个战士带上来。
此时,魏定远已完全被王须仁的淫威慑服了。
王须仁暗示地说道:“魏定远,首长们要重新听一遍你的口供,你要好好讲啊,你的口供,你是要负责的,不能不讲实话!”
魏定远双眼朦胧地望了下这位地委组织部长,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他头发蓬乱,面色腊黄低垂着头,一双惊恐不安而又暗淡无光的眼睛总是瞅着脚下。
王须仁搬了条凳子叫魏定远坐下,并抽出一支烟递过去,划根火柴为他点着。
“魏定远,前段你的态度还算老实,坦白,揭发了一些问题,对此,我们是欢迎的。今天,区党委首长亲临指导运动,让你再重复交待一下问题,希望你讲实话,不要编造,争取立功赎罪。”说完,他又狠狠盯了魏定远一眼,就自觉地退出了会场。
王须仁的话在别人听来入情入理,相当温和。可魏定远听了却象掉进了冰窟里,浑身上下泛着寒意。十天来的折磨,他的精神已经没有了。他清楚地记得十天前的一个晚上,他被押进了审讯室。王须仁正襟危班,板着阴冷的面孔问他:“干训班学员闹事你有什么看法?”
“闹事知不过太缺乏组织性,纪律性,但他们面临分配,思想波动也是很自然的; 组织要考虑,不服从分配,这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绝对不能再激化矛盾,扩大事态。”
“这次闹事有没有政治背景?”
“我觉得没有。”
“幕后有没有操纵者?”
“没有发现。”
“托派插手了吗?”
“这与托派根本联系不上。”
“你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托派没插手?”
“我是干训班的临时负责人,王部长问这,是什么意思?”魏定远感到莫明其妙。
“你装得倒像!你觉着我们不知道,知不知道学员闹事就是你这个托匪操纵的?”
“王部长,这话从哪里说起啊?”魏定远象挨了一闷棍,顿时晕头转向。
“现在已经抓到你的狐狸尾巴啦,还敢口死牙硬?”王须仁紧迫不放,态度更加强横。
“原来我是个青年学生,‘七。七’事变后,从河南老家跑到山西临汾,参加抗日青年训练班。那时我们就认识。去年春天,我们组织了朱德游击队,到徐州同第五战区游击司令部联系,你又是领队。因徐州失陷,我们才在苏鲁豫边区落了脚,你说我和托派怎么能沾上边?”魏定远觉得满腹委屈,只有这样全倒出来,才感到痛快。
“看来,不用刑你是不会招认了。”王须仁话刚落音,棍棒,皮鞭急雨般朝魏定远身上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