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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独占主座,两位坐在左下,未免心中惶惶。”钟月敏摇头道:“你这千岁和我这假千岁可不甚同,我也没有多少讲究。”穆双飞笑道:“并无礼数不周,你是东家,我们是客人,合应这般摆设。倘若主客迥异不分,混坐一团,反是真正大违礼仪也。”八王爷颔首道:“足见王妹和穆师兄,皆是心胸宽广、吞纳大海之人。佩服,佩服。”
第一百零一回 梅雪论剑(下)
酒过三巡,韩福成便渐渐失了端庄,他嗜喜饮酒,手中的杯子也比别人大上一大号,况且别人相互敬酒,皆是轻触稍抿,哪里似他仰着脖子一饮而尽,终于面红脖赤,熏熏然难以自持。便看他略加踌躇,大刺刺转到紫姬席前,笑道:“二夫人,嗯嗯,不对,该唤作高阳夫人才是。末将半生走南闯北,不敢说学识高才,却也是阅历颇丰,见过的美女无数,然和夫人相较,无非土鸡瓦狗罢。高阳公好艳福,得了长安郡主这等贵人,又娶了夫人偌般**,惹人羡慕也。” 紫姬脸色绯红,羞赧不堪,当着满座宾客,大觉尴尬。被男人称颂美丽,固然心中欢喜,但也应该觑辨场合,似韩福成如此张扬溢美,被别人瞧来,岂非容易误以为自己是轻薄浮荡之女子?她和黄姬结伴甚久,闯荡诸地,黄姬淫飘声名在外,自己免不得会受些牵连,妖界享名,厅内别人或不知自己的来历,赛孟尝不同,说不得早就认得自己或听说过“黄姬之妹紫姬”之名,心中鄙夷,唯口中不明言而已。八王爷眉头微蹙,都:“我这位虎将,冲锋陷阵,堪称万人敌,就是一样不大好,贪酒好杯,太过胡闹。”韩福成转过身,俯腰行礼,道:“末将虽然胡闹,可是却不惹祸。”八王爷叹道:“说你喝醉了吧,你倒还懂些礼数;说你没有喝醉啊,你又难持礼貌,如何对人家高阳夫人唐突?”韩福成愣了愣,打个哈欠,醉眼斜翻,道:“千岁,我对高阳夫人敬若天仙,焉敢唐突鲁莽?”八王爷笑着对赛孟尝道:“实让上仙见笑了,我亦无可奈何。”走至紫姬身边,撩起长袍,露出一条膝盖,说道:“韩虎将有什么荤话,一股气说出来,小王替你向高阳夫人下跪谢罪。“此言一出,登时吓得韩福成酒醒了大半,慌不迭匍匐跪倒,磕头告罪,然后灰溜溜转回自己席后,果真缄默不言。众王官瞧得好笑,暗下忍不住揶揄,但知他乃是豹缇骑首领,位高权重,竟无一人敢笑出声。赛孟尝忽然大步走至曹甲重跟前,端起酒杯,以欲敬奉,道:“小妖和郎中先生莫非在哪里见过面?甚感亲切熟悉。”曹甲重想了想,道:“鄙人在各地游走,看诊治病,也许蒙你眷顾生意?”赛孟尝连连点头,如有所思,旋即笑道:“郎中的药材是极高明的,却不知有什么好药可以向小妖推荐?”野郎中摇头晃脑,道:“以前却也有几枚能精益修为道行的灵丹妙哟,如今货紧,实无什么好东西在篓中。”八王爷心中惊讶不已,昨日他见得曹甲重和老艄公前来,未免有些失望,那时赛孟尝在打坐修行,并未会见之,刻下“上仙”似乎对这位郎中颇多关注,忖道:“它何等心高气傲,竟自呼为‘小妖’,难不成此位郎中别有奥妙。”
穆双飞神情从容,心中却早已对曹甲重起了不少疑心,想起当日在何以成府中,那位旧时黄宗鬼王座下的第四城隘总兵华鼎大王见着野郎中的面时,也是凛凛戒惧,举起气色都不似寻常自在轻松。不过他腹中疑窦丛绵,逢值如此晚宴,却不会当面询问,且依着他的脾性,就算是和曹甲重两人独处,对方若不自首明言,他亦决计不会穷追逼迫。紫姬何等精细的人物,妙目瞥视之下,见丈夫凝重脸色被笑容遮掩,一晃带过,便即窥破得他的意思,心想:“相公为人处世,稳重持厚,心机城府隐晦不发,想必正因为如此,他小小年纪便闯荡江湖,遭际多少困厄阻难,方能化险为夷、驱凶求吉,平安走至今天地步。”忖及于此,女儿柔情混上莫名而生的一段慈悲母性,愈发爱恋浓浓,瞧着穆双飞不觉痴了。直到青鬃狮子精赛孟尝和曹甲重碰杯共饮完毕,两人相视大笑,才斗然缓过神来,端端正正坐于椅上。对面韩福成却不老实,抑或说太过老实,两道暴张虬眉下,一双被酒意浸染得通红的眼睛始终直勾勾地盯着紫姬,垂涎觊觎之意,竟然浑无遮掩。紫姬性情如空云,温柔和顺,同香桂似幽兰,然见这位豹缇骑还是这般贪色粗鲁,胸下也不觉有些烦恼气愤,不便发作罢了。钟月敏凑过身来,低声道:“紫姊姊,别理他,就当他是个好色贪淫之市井无赖,和他计较,岂非自降身份么?”紫姬心中好笑:“往日都是我劝解你不可毛草暴躁,现在反过来,被你好言安慰轻抚。”点点头,笑道:“妹妹,你我都不胜酒力,此水酒不喝也善。我便用水酿汤汁敬你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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