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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添速又猛更疾,此事交于它来打理,那可是最好不过的了。”青、紫二面的半道人连连点头,目视红面半道人消逝的方面,大为嘉许。金道人忍耐不得,怪目圆瞪,呸道:“荒谬,荒谬,它有空作此无聊的闲事,我却没空等待呢。”甫要举足,却被胖道人伸出一条手臂扯着衣袖拦阻下来,微微笑道:“弄个究竟也好啊,就是赶路,也不用急于这一时片刻。”金道人愕然一怔,扁扁嘴,欲言又止。胖道人见他似有不悦,笑道:“若不能辩驳个明白,传扬出去,反倒以为是你我刚愎自用,要替它四个故意按压什么莫须有的罪名咧。你我不重功名利禄,却不能不重声名荣誉。”金道人想想他说得也有道理,点点头,勉强吸口气按捺胸头怒火,神情稍缓。
大伙儿默默等待,看半空星河陡转,迷离之际,寒茫闪烁吞吐几下,如珍珠从黑湖中闪跳而出,然后又沉下波浪一般。夜风起伏不定,裹着水气扑闪盘旋,一时高起飘扬,一时又低伏沉贴。湖畔凉意愈甚,都说水光山色最是亲人,可惜此刻湖面,清冷之极,总觉得不是什么欢喜畅游的地方。未过得半盏茶的工夫,就见眼前黯灰朦胧的层层累叠处,仿佛闪耀一点恍忽的红光,眨巴眨巴,自远向近疾扑而来,须臾径至绿面半道士的身边,滴溜溜转了几个圈,溢彩闪过,陡然化成一圈红赤赤的炎炎火轮,愈烧愈亮,在三位半道士的喝彩声中,渐渐幻作人形、袖衽翩翩,自成*。待轮廓镌刻得明朗,显出面目容色,果然是那红面的半道士笑哈哈地回来了,肩膀兀自背着一只里外皆打着几个七角八棱补丁的灰色大布袋。但见它吆喝一声,将那布袋的袋口朝下,双手提捏着两个斗角儿,“抖漱漱”地倒出许多铿里啷荡的碎骨,粉屑垒累,最后滚出七八个黑窟深洞、颜色白惨惨的骷髅头来,旋即躬身笑道:“金道长,这冤枉官司且休要乱打判案,你若不信我七兄弟…非也,非也,此刻陪伴两位道爷的,也就是我们四兄弟而已,你老要是不信我们四兄弟的话,便劳驾搬动嘴唇,念动法咒,且好生问问这冤死的孤魂野鬼好了。”那金道士冷哼一声,转过身去,一道瘦削的身影投落于草地之上,恍恍惚惚。红面半道士催促几句,见他犹然不理不睬,心中登时生出一阵恚怒,暗道:“他委实欺人太甚了,竟然对我不理不睬。”遂深吸气息,隐忍不发,慨然叹道:“这可是教人十分的不服气了。就是人间的官家老爷审案,无论是御史大夫、州官县爷,哪怕是皇帝老子亲自御审,那也皆要听听原告被告双方的状词叙述,依循一套规矩程序才是。这白骨破碎些不假,毕竟还是活生生…不妥不妥也,嗯嗯,毕竟还是那千真万确的证人,奈何堂堂磊落、自诩正大光明的金道爷偏偏视之无见、孰若无睹,故意置若罔闻呢?嘿嘿!莫不是存心要打这莫名诳讹的官司,故意蒙蔽视听,欲断我兄弟一桩冤枉罪名吗?”
紫面半道士转出步来,推袖甩衽,双手叉腰,嘻嘻笑道:“说不得你我苦苦辩驳之时,这断官司的金老爷其实早就和那什么真凶勾结,又或是受了那真凶的什么好处,如金银扇贝、珍珠玛瑙、娇女红颜之流,所以说不得想尽法子,要一味地将如此深厚罪责推搡至你我苦命的兄弟身上。混淆是非,颠倒黑白,若非如此的话,他怎能为那真凶开脱咧?可疑,可疑。”绿面半道人与那红面半道人悉数会意,俱露出眉飞色舞的神情,张目撑眉,呈恍然大悟之状,拍掌笑道:“原来如此,唉呀呀,听兄弟一番话,果如拨云见日,才明白了其中的干系。的确可疑!”它几个心有灵犀,会意存通,你一言,我一语,南作北合,东呼西应,分明就是胡说八道、勾连瞎编,却搬弄得煞有其事。那金道人本来就是个急性子,再受它几个配合激将,初时听得一句两句尚能不动神色,三句四句犹然隐忍强压,待听得五句六句之时,牙关紧咬,“嘎嘎”作响,兀自勉力僵持,又坚持得七句八句熊熊焰起、九句十句烈火烹油之时,终于不能按耐,甫然转过身来,嗔怒暴跳,立目倒眉,手指颤张,遥遥指着四个半道士的鼻子,哧骂道:“我把你们这几个不识时务的鬼物东西。你们方才胡说些什么?我修真之人,哪里晓得什么真凶呢,呸!更谈不上与他勾结了。”红面半道士咦道:“你怎么晓得是‘他’,说不定真凶却是‘她’呢,老相好犯下杀人大罪,自然要偏偏袒护了。”那青面的半道士颇为竣然,霜姿冰颜,见金道人气得须发皆张,冷笑连连,哼道:“怪哉,怪哉,原来你金道人也甚是顾惜自己的好名声咧,既然如此,为何不能将心比心,倒也体恤我几个的一番焦急,却肆意欲败坏我兄弟的朗朗声名,竟不肯将前后之来历揣夺得一个清楚明白,闹清真相根本咧?”金道人更是怒不可遏,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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