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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床共枕的尴尬,让萧冥羽认真的考虑起王晋年的提议,如果去读军校,毕业后去前线打仗,这样“无能为力”的机会就会大大减少了吧?当兵既可杀敌报国,完成“顾宗坤”未能完成的志愿,又有军饷可以养家糊口,也未尝不算条出路。
第二天一早,萧冥羽夫妇才刚起来,王晋年就带了韬世来敲门,叫他们一起去吃早饭。这顿饭吃的好像很赶时间,萧冥羽的饭碗还没撂下,王晋年就忙不迭的催着他一起去学校报名。
虽然觉得王晋年催的有些过分的急了,但考虑到他在奉天日本人眼皮底下压抑了那么久,亲眼目睹了东三省在日军铁蹄的践踏下千疮百孔的惨状,抗日热情高涨也在情理之中。这么一想也就没有多问,匆匆告别了曼婷就跟着王晋年上路了。
萧冥羽被王晋年带到了馆子街十八号,看到了一位戎装笔挺的国民党军官,王晋年跟那位军官似乎是熟识的,两个人撇开萧冥羽先热络的私聊了起来。没聊多久,那位军官要萧冥羽跟他去照像馆先拍照片,王晋年跟他解释是报名用的。
拍完照,三个人依旧雇了三辆人力车奔着东门出了城。一直走了很久,又穿过一片橘园,萧冥羽也没看到想象中应该很神圣的黄埔第一分校在何处,反倒被带到了像是破落地主庄园的一处三个庭院相连的院落前。院落门口有军人站岗,旁边挂着个牌子,写着“战时游击战术干部训练班”。
这里难道是学校的报名点?萧冥羽只在心底胡乱揣测,他对那个年代的历史实在知之甚少,只知道战时很多学校从沦陷区迁往内地的国统区作为临时校址,大概条件就是比较艰苦的。
下了人力车刚要跟着那个军官往里走,王晋年突然一拍脑袋说自己忘了件重要的事情要回城去办,让萧冥羽先跟着那位军官进去。当时萧冥羽也没多想,还问了一句用不用自己帮忙之类的话,被王晋年婉拒了。等他进了那所院落以后,再想起自己对这个晋年表哥所表示出的友善,都恨不得抽自己俩嘴巴。
一走进院落里面,萧冥羽发现气氛陡然紧张起来,还有便衣在院内巡逻。那个领萧冥羽进来的军官自称叫王召武,一上来就收走了他身上除了那只从德国医生身上偷来的钢笔以外的所有东西,然后发给了他一身军服。当天下午,萧冥羽就坐进一间差不多有三十多人的教室里,王教官先宣布了十条纪律。其中包括:不许把真实姓名和住址告诉他人,训练期间不准请假出去,不准写信不准会客不准跟同学聊天等等等等,最离谱的是不准理发洗澡剃须!
被命令写一份详细的自我介绍后,王教官让每人都起一个化名,并告诉告诉他们今后在训练班只许用自己的化名,并给了他们每人一个纯数字的代号。不必再叫“顾宗坤”这一点虽然正中萧冥羽的下怀,但却让他彻底糊涂了,这究竟是个什么奇怪的学校啊?居然进来了就出不去了!
他现在最担心的是,曼婷和韬世不知道要急成什么样子。大概唯一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就是“顾宗坤”家境殷实,当初贱卖了产业也还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钱都由曼婷带在身上保管,一时她们母子的生活还不至于没有着落。
晚上,一个班的学生挤在一间铺了两排草垫的地铺上,每人只有一米左右的宽度,因为不允许私下聊天,所以大家都很安静。萧冥羽躺在那里想自己肯定是被王晋年给骗了,这里压根就不可能是什么黄埔分校!
迷迷糊糊想了大半夜睡不着,还听到有人蒙在被子里偷偷的哭,萧冥羽天放亮了才打了个盹。结果刚合上眼,一声尖锐的哨音就响了起来。刚是早上五点半整,起床哨吹过之后就是升旗,紧接着是只有五分钟的统一吃饭时间,饭前饭后还要听口令集体立正,一个口令一个动作,不允许任何人有任何疏忽轻慢。
吃完饭便正式上课了,上午四小时,下午四小时,晚上还有加课,课时排的非常满。课程一开讲,萧冥羽立刻知道了这是什么地方了。
密码学、情报学、兵器学、电讯学、药物学、射击学、爆破学、擒拿术、化妆术、行动术、摄影术、邮检术、暗杀术…… 这里,赫然是一个特务培训班!
误入了特务训练班还不是最糟的,更糟糕的是萧冥羽发现这里很多课程是针对中国共|产|党的,而且全部都是些反|共宣传。凭着一个非中国籍的不纯粹的中国人的那点有限的历史知识,萧冥羽总算对这个训练班有了一点模糊的记忆。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也就是军统局曾开办过无数个特务训练班,但专门针对苏区搞破坏行动的特务训练班却只开过一个,应该就是他现在所处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