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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飞道:“那楼兰武士为什么不用武功或者凶器而只是下了毒酒后把你们沉入湖底呢?”
张含糊地答道:“这个……我也有些想不明白……”
白云飞自言自语的说道:“恩!这么说龙小玉也许和你一样,也许并没有遇害……?”
张老实一旁答道:“我当初也这样想过,但是……我当时脱身之后也曾经想尽办法,却再没有龙少侠半分音信,看来他是凶多吉少了。”
沉默。
能把龙小玉和张老实这当今江湖两大高手逼迫得喝下毒酒,并把他们沉下湖底的到底是谁呢?
许久之后,白云飞又把脸转向窗外,幽幽道:“也许——我应该亲自去罗布泊湖看看!”
张老实没有出声,但他心里明白:不但白云飞一定会去!凡是龙小玉的朋友都会去,也许连他的对头冤家也会去。
当然,他也会再次去的。
但是,不是现在,因为他还有更主要的事情要去做。
张老实突然记起一件事,从怀里掏出一块竹片,大约只有一寸多宽,三寸多长,说道:“龙少侠曾经把这个交给我,说如果他生什么意外就务必要在下转交给白大侠……”
白云飞伸手接过竹片。这是一块已经有些年代的竹片,看上去有点黝黑,四周的边缘都磨平光滑,只是在竹片的正面不知道为谁新钻了好些小孔,除此之外毫不其眼。
张老实见白云飞紧紧握住竹片的手,正一丝不苟的抚摸着,就像在抚摸一位离失多年突然间回来的好朋友的手,态度虔诚,连每一丝地方都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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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烈日、正午。
在这样的天气里,本来是不应该有行人的,更不可能还有徒步的行人。
可是,在这样的天气里,沙漠中居然真的有人在行进!
两个人!
两个男人!
两个徒步行走的男人!
其中一人一身白色,白衣如雪,丝毫没有被黄沙污染一分。在这么人的气温下,也不见他有丝毫的汗水挂在脸上。干裂的嘴唇上的一两个水泡说明他体内已经没有水分可以变成汗水了。百戏的脸上两只本该长有明亮大眼睛的地方只有两个空洞没有眼球,一把没有剑鞘极薄极窄的长剑斜插在腰带上,阳光反射在剑尖早失去了炙热,反倒散出冷森森的寒光,就像有个幽灵站在剑上挥舞着长袖……
他不是商贾,因为他除了一把剑之外没有任何的货物。
另外一人看上去像一个木匠,身上挂满斧头、凿子,甚至背上还背着一把七尺长五寸宽的大盖锯,他黝黑的皮肤上被烈日晒出的一层油珠,混上了许多细纱,就像江南街市上卖的珍珠麻圆。
他也不是商贾,因为商贾都是结伴而行,并且有些经验的商贾都知道这样的中午是不能赶路的,除非不想活着走出沙漠。
是不是这两人还不懂得在沙漠中行走,他们居然没有准备足够的水?
还是他们这样做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难道沙漠中还有人要请木匠做家具,造房屋?
沙漠中的房屋都是土和石头砌成的,沙漠中没有木材,不会有人要做家具。
他们两人就这样并排走着,谁也没有说一句话。
在他们头顶的上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有了几只秃鹰开始盘旋,这些畜生是有灵性的,凭它们惯有的经验,仿佛已经看见两个不知好歹的人即将变成两具尸体躺在滚烫的黄沙上,等着它们去随意撕咬。
但是那没有眼球的人一身如雪一般白衣潇洒的贴在他身上,他走的潇洒,仿佛不是走在烈日下的荒漠,一点不像一个就快要渴死的人,倒像一个翩翩公子在凉风中海滩漫步。
那个木匠看上去很难受,但也是走得实在,丝毫不像要躺下去的样子。
秃鹰、烈日、黄沙、白衣人、小木匠。
原以为天地之间再也没有其它了,但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一片轰鸣声,其间还夹杂着铃声。
是马队!沙漠上的马队!
白衣人脸上还是毫无表情,木匠却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奔过去。
可谁知!
就在他眼前好像出现有一阵青烟,他那已经干燥到闻不出味道的鼻子里幻觉般的居然出现一股香气,接着便一头栽倒在滚烫的黄沙之上。
白衣人仿佛能看见眼前一切似的,嘴角轻微抽搐了一下,也跟着倒了下去……